十:我姐是被登報離婚的糟糠5(2 / 2)

幾名荷槍實彈的警衛員坐上另外兩輛車,緊緊跟上。

池冥在大門口站了很久,直至三輛車全部消失在街角才散去臉上的溫和之色,麵沉如水地回到偏廳。

仆役撤走了殘羹冷炙,給池誠重新上了一座熱菜。他正端著碗津津有味地吃著,手邊放著一張報紙,時不時抽空瞥兩眼。

報紙頭條刊登著池家二少投資十萬為紅粉知己丁凝拍攝電影的消息,旁邊還附有一張丁凝的照片。她穿著一襲貼身旗袍,姿態婀娜地斜躺在沙發上,雙眼迷離,笑容嫵媚,是個難得的美人。

最近一段時間,各大報紙都爭相報道這樁緋聞,並把二人的感情稱之為曠世奇戀,又把池二少的未婚妻拉出來狠狠批判了一番。

在這個時代,一切舊式婚姻都是需要被推翻的,一切舊式妻子都是需要被打倒的。能做到糟糠之妻不下堂的男人簡直鳳毛麟角。

池誠一邊看報紙一邊得意地笑,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大哥冰冷的目光。

池冥懶得跟池誠說話,直接把管家叫過來,吩咐道:“以後池誠不準再從我的賬戶裡拿走一分錢。他的開銷由他自己負責。另外再放出話去,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他看上的女人也隻是他的女人,與池家沒有一絲一毫關係。誰若是扯著我池冥的虎皮在外麵牟利,被我發現,我會讓他在整個華國都待不下去。”

管家一邊點頭一邊偷看池二少的表情。

池誠懵了,立馬把碗筷摔在桌上,喊道:“大哥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分家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客人你沒有資格攆出去。”池冥穿上外套,走出偏廳,去了西院的書房。

書房門口站著兩排荷槍實彈的警衛,看見緊跟而來的池二少,立刻拿槍杆子把他攔住,臉上全是冷漠。

池二少知道書房是大哥的禁地,誰都不能亂闖,隻好悻悻地往回走。他原以為大哥隻是在氣頭上,並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分家,哪料晚上他去賬房那裡要錢的時候,賬房卻死活不肯開支票。

他每個月有四百元工資,但這些錢光是他自己揮霍都不夠,又怎麼會有結餘。他答應投給丁凝拍戲的錢其實全是從池冥這裡拿的。

如今池冥斷絕了對他的經濟援助,他眨眼就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丁凝的新戲還未曾投拍就已夭折,這段感情即將迎來一次重大考驗。

更可怕的是,池二少為了給丁凝造勢,已經把投資十萬元的話放出去了,若是最後他沒能兌現承諾,全國各地的小報都會把他當成笑話大寫特寫。

池誠是文人,文人最愛臉麵。從財務室走出來的時候,他臉色白得嚇人,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與此同時,池冥正把莊父的信件全部翻出來,一封一封重新閱覽。以前他對莊父口中的“犬子”半點興趣都沒有,看到相關描述就會自動略過。

然而,當莊理粉白的麵容與這兩個字產生聯係時,他才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他拿起鋼筆,把每一段有關於莊理的描述都圈出來,仔細研讀。

莊父對兒子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他在信裡如是寫道:

【旁人都說我兒是傻子,我卻不信。他絕非癡傻,隻是太過聰慧,故而顯得極為獨特。】

【他喜歡趴在柔軟的羊絨地毯上,一本一本翻看我的藏書,無論何種文字、何種類彆都能讀地津津有味。】

【我若抽走他手裡的書,他會用微紅的眼睛瞪我,他在捍衛自己的知識城堡。】

【鐘凱說他全是亂翻一氣,我卻知道他必定能看懂。我曾默默觀察過他。他今日看到一本書的173頁,第二日必定會把這本書找出來,從174頁開始看。俄文、英文、日文、法文,皆是如此;機械、醫學、物理、化學,無不涉獵。由此我斷定,我的兒子是個天才。所以我不遺餘力地教導他,哪怕他未曾給予我一點回應。】

【他不愛說話,但我知道,他腦子裡一定暗藏著很多奇妙之物。遺憾的是,我找不到方法把這些奇妙之物挖掘出來。】

【他喜歡在本子上寫質數,從2開始,一直寫滿整個筆記本。他從來不用思考,卻能馬上知道下一個質數是什麼,他是數學的天才。】

【他愛,哪怕是一張寫著字的小紙片,他也能撿起來看很久。我不是他最親密的朋友,文字和書籍才是。】

【見到他,你一定會大感驚奇。】

池冥反複這些文字,嘴角不知不覺便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的確感到了驚奇。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陳宣廷走進來,井井有條地回稟:“莊小姐和莊少爺對新的住處很滿意。那是個二層高的小洋樓,帶一個小小的院子,附近居住的都是一些洋人和學者,很安全。我給他們雇了煮飯的婆子,灑掃的丫鬟,看門的老頭,都是信得過的人。水汀和自熱水是原本就有的,電話和空調明天派人去裝,汽車是不是也配一輛?”

“不用了。”池冥擺手道:“你想辦法讓他們搬回來住。把他們放在外麵我不放心。對了,過幾天你去一趟保定,把莊家的財產帶回來。”

陳宣廷眸色暗了暗,頷首道:“好的,我明天就讓莊小姐和莊少爺搬回來,後天去保定。”

47.104.2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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