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拒絕後,邵蕙打了很多感情牌,但莊朔一張都不接,咬死了讓她出售“玉蘭”的核心配方,否則一切免談。
邵蕙是真的沒辦法了。
她每個月會為汪丹提供十瓶靈泉,為了掩蓋這個秘密,她把蘆薈、人參、白芷、茯苓等中藥榨成汁,與靈泉混合在一起,交給汪丹。
一小瓶靈泉可以稀釋成幾噸護膚品。
即便汪丹把瓶子裡的液體拿去化驗,她也絕對想不到刨除所有中藥,水才是最重要的成分。
也因此,一起合作了好幾年,汪丹始終沒能得到“玉蘭”的核心配方。而她卻靠著“玉蘭”的神奇功效和瘋狂的銷售額,把自己的化妝品公司發展成了業內龍頭。
沒有自主配方就等於命脈被人拿捏在手裡,這是汪丹無法容忍的。這幾年,她沒少往邵蕙身上下功夫,卻都找不到要害。
如今,邵蕙渾身上下都是軟肋,汪丹不趁火打劫才怪。
但邵蕙是絕對不可能把靈泉的秘密告訴她的。
汪丹這人自私、貪婪、狠辣無情,如果落到她手裡,邵蕙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她要是知道邵蕙的掌心有一口靈泉,她會把邵蕙的手砍下來,拿到顯微鏡下一個細胞一個細胞地找。
無數可怕的畫麵在邵蕙的腦海裡閃現,讓她害怕得瑟瑟發抖。
外麵的天很冷,邵蕙的心卻更冷。
裹了兩床厚被子,她卻一夜都沒睡著,天亮之後走進浴室,神情恍惚地看著鏡子裡的人。
這人的頭發是乾枯蓬亂的,皮膚是粗糙蠟黃的,眼圈是烏黑的,嘴唇是蒼白的。即便上輩子被拐賣的時候,邵蕙都沒見過這麼狼狽的自己。
她洗了一個冷水臉,讓頭腦清醒清醒,深深吐息幾次後,狂跳了一晚上的心臟才總算得到片刻緩解。
然而偏在此時,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信:【還有兩天!】
毫無疑問,這是金爾賢。
看見短信的一瞬間,邵蕙崩潰了。她雙手撐著洗漱盆,對著鏡子痛徹心扉地哭,哭也不敢哭出聲,隻能用力咬住唇,壓抑著嚎啕的欲.望。
活著怎麼這麼難?她現在必須用儘全力才能麵對未來的每一天。
邵蕙躲在浴室裡哭了很久,直至樓下傳來母親的呼喚才手忙腳亂地擦了擦臉,前往餐廳。
賀冥穿著昨天那套西裝,襯衫領子扣得規規矩矩,耳後和頸側卻還是露出幾枚鮮紅的印記。由此可見昨天晚上莊理對他有多熱情。
他一邊喝粥一邊彙報自己今天的行程,臉上帶著饜足的神色:“律師會去警察局處理金爾賢的事。我九點去公司上班,十一點半回來陪你吃午餐,下午我們一塊兒回家把東西搬到這個小區裡麵來,晚上我們一起挑一個地方舉行婚禮。”
莊理吩咐道。“蕭一恒送去專利局的資料是我篡改過的,隻能做出一堆破爛。所以蝶翼的專利你們可以繼續申請,然後儘快發布出來。這樣比較穩妥。從蕭一恒那邊撤走的訂單,你們這邊剛好能接住。”
“好,我馬上讓人跟進。”
“待會兒我和你一起去上班。你忙你的,我在辦公室陪你。”莊理拿出紙巾擦嘴,末了湊過去親了親賀冥的臉頰,柔聲耳語:“分開這麼久,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當著嶽母的麵,賀冥想表現得沉穩一點,臉上的笑容卻無法遮掩。
他紅著耳朵點頭:“好。那我先回去換一套衣服,等會兒來接你。”
他的房子離邵家很近,來回隻要十分鐘。
臨彆的時候,他無法克製地吻上了莊理的唇,緊張呢喃:“你在家等我,彆亂跑。”
“去吧,我能上哪兒。”莊理漫不經心地擺手。他身上穿著一條寬鬆睡袍,胳膊上揚的時候衣袖滑落一截,露出同樣印滿紅痕的雪白肌膚。
賀冥握住他的手腕,珍惜地吻了吻其中一枚紅痕,然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餐廳。
還沒複婚就變成連體嬰了,這兩個人……邵顏滿臉嫌棄地搖頭,心裡卻很高興。
看見站在餐廳門口的女兒,她連忙招手:“蕙蕙,快來吃早餐。”
麵對著大步走來的賀冥,邵蕙下意識地撩了撩鬢邊的頭發,柔柔地喊了一聲“賀大哥”。
賀冥卻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連一聲回應都沒有。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企圖心。
邵蕙:“……”
反正痛著痛著邵蕙也已經習慣了。她走進餐廳,憋紅了眼圈,再抬頭時淚珠滾滾而落,哽咽道:“媽媽,哥哥,你們一定要救我!”
走投無路之下,她隻能選擇向家人求助。
邵顏昨天晚上就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了,看見她憔悴不堪的模樣,立刻把人摟住,拍撫道,“蕙蕙彆哭,有事你慢慢說!”
莊理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掉邵蕙臉上的淚珠,語氣溫柔至極:“彆哭了,無論遇見多大的事,哥哥都能幫你解決,你相信哥哥。”
邵蕙自然是信的,這人的手段有多狠她已經見識過了。
“哥,我欠了很多高利貸。剛開始隻是幾千塊,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利滾利竟然變成了五百萬。哥,催債的人今天早上說了,如果我不還錢,他們就公開我的裸.照。哥,你救救我吧!”這是邵蕙絞儘腦汁才想出來的借口。
金爾賢那邊不知道走了什麼路子,竟然真的給她找到幾個催債的人配合表演。
聽見女兒的話,邵顏捂著額頭緩緩坐下,竟覺得天旋地轉。五百萬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她嚇得腿都軟了。
莊理曲起指關節輕輕敲擊桌麵,仿佛在沉吟。
邵蕙怕他不信,連忙把催債人發來的短信拿給他看。
莊理隻是瞟了幾眼,根本沒認真。
他衝邵蕙揮了揮手,語氣溫和:“給媽媽泡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