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女狀元VS紈絝15(2 / 2)

莊小慧驚愕不已地看著這十三台機器,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哥哥,這些機器太神奇了!一般的紡紗機隻有一兩個錠子,這種機器卻有十六個,而且操作還簡單。一個人能紡出十六個人的紗,八台機器能紡出一百二十八個人的紗。這速度得多快呀?”

莊小慧掰著指頭算了算,感歎道:“哥哥,隻這八台紡紗機就等於一個中型作坊呀!”

“不止,這種飛梭織布機的操作更簡單,速率更高。八台紡紗機紡出的紗,這五台織布機一天就能全都織成布,而且質地還非常細膩柔滑,比手工織出來的布質量更佳。”莊理慢慢演示飛梭織布機的操作方法。

莊小慧越聽越興奮:“哥哥,我們隻需雇十三個人就能織出這麼多、這麼好的布,生產成本卻比一兩百人的大作坊少得多,那我們就可以把布價定的便宜一些,讓所有人都買得起!”

莊理頷首道:“沒錯,由於生產效率高,我們的布的確可以賣得比彆家便宜很多。但是你要找一條穩定供應棉花的渠道,免得日後發生原材料不足的問題。等你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可以去北方買一大塊土地,自己種棉花,實現產供銷一體化,那樣更能節約成本。

“剛生產出來的棉布沒染色,看上去白不白,黃不黃,富貴人家不會買,但因為價格便宜,普通老百姓一定會喜歡。所以咱們就先走大眾路線,薄利多銷,等以後有錢了再開一家染坊,自己做彩布或印花布,走高端路線。”

莊理輕輕拍打妹妹肩膀,鼓勵道:“總之咱們慢慢來,不要操之過急。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開布坊、開染坊、買土地、種棉花,未來的藍圖正一點一點在莊小慧眼前展開,而且已觸手可及。哥哥發明了如此神奇的機器,她要是還做不好這筆買賣,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笨蛋。

“哥哥我一定好好乾。我要把咱家的鋪子開遍大燕!”莊小慧拍拍胸脯,豪氣萬千地說道。

“明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就送我一座金山吧。”莊理給妹妹定了一個小目標。

莊小慧一口豪氣還未完全釋放就憋成了一連串咳嗽,咳完她爽朗地笑了,與哥哥擊了一個掌,答應地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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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玉賢發現自家店鋪對麵也開了一家布坊,生意非常火爆,掌櫃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常常拋頭露麵,迎來送往,對自己的性彆絲毫不避諱。

李氏指著那名高聲招呼客人的女子,嫌棄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不知羞。”

餘玉賢心裡老大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女子的確不適合做生意,容易吃虧。

李氏還在念叨:“哼,她家的棉布竟然比咱家的棉布便宜一半,這有什麼賺頭?這是我昨天派人去買來的,你摸摸,手感是不是特彆好,特彆細滑?”

李氏從抽屜裡取出一塊布遞給餘玉賢。

餘玉賢伸手一摸,觸感果然非常舒適。

李氏嘲諷道:“我敢打賭,這匹布一定是手藝高超的織女耗費很多心血織出來的,收購價肯定高出她現在的賣價。她這是新店,沒有客源,所以在賠本賺吆喝!女子就是女子,不曾讀書,又沒見過世麵,做事簡直毫無章法。這麼好的布賣這麼低的價,客人下回再來,發現價格高了,布反而不好了,他們肯定要鬨的。”

李氏指了指對麵,表情越發鄙夷:“你看看,進她店裡的人都是一些窮鬼,窮鬼最愛占便宜。以後沒便宜可占,誰還去光顧她的店子?再者,她賣的都是土布,富貴人家不稀罕。窮人的錢難賺,富人的錢賺不到,她兩頭不靠,生意肯定做不長久。娘跟你打賭,她那家店不出半月就會關張。”

餘玉賢無奈道:“娘,您彆一口一個女人沒見過世麵,女人不會做生意,您不是女人嗎?”

“我說錯了嗎?她的確是沒見過世麵嘛!我說她半個月就會關張你敢不敢跟我賭?”李氏滿臉不屑。

“不敢,我也覺得她這樁生意做不長久。”餘玉賢的觀點與母親是一樣的。

但她自認為是個好人,於是等傍晚打烊的時候便走到對麵,提醒了一句:“你家的布定價太低了,長久這麼賣怕是不行。”

“我怎麼賣關你屁事?你是不是見我家生意火爆所以眼紅了?”莊小慧劈頭蓋臉懟了一句。

“你怎麼如此無禮?”餘玉賢氣紅了臉,斥道:“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若不聽我的勸,你這家店開不了多久!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在家好好待著,反而整天拋頭露,你到底是什麼家教?你爹娘不管你的嗎?”

莊小慧用奇異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然後輕蔑地笑了。

這個人明明也是女子,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卻都是貶低女子的。她的思想早就被那些所謂的禮儀教化荼毒了,她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的那些理想宏願,卻原來都是用以掩蓋自己私心貪欲的幌子。

這人真俗!俗不可耐!

莊小慧越想越覺諷刺,於是搖頭歎息:“餘玉賢你真可憐,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這句模棱兩可的問話似乎暗含深意。

餘玉賢心驚肉跳了一瞬,緊接著便開始心虛惱火。這個女人憑什麼用憐憫的目光看自己?自己叱吒官場的時候她還在閨閣裡玩針線呢!

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氣勢,餘玉賢追上去問:“你認識我?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莊小慧爬上馬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篤定而又輕蔑:“餘玉賢,你這輩子不會有什麼作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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