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不想麵對接下來的對峙,然而大秘先生一開口,整個局麵就不由他掌控了。
“封總,您的解釋是假的,那天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並不像您粉飾得這般美好,它充滿了肮臟、背叛、屈辱和算計。”莊理僅靠一句話就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被兒子拉著走的廖美蘭立刻掙紮起來,尖叫道:“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還有臉說出來?保安,保安,保安人呢?快把他給我扔出去!”
“你閉嘴!”封冥忍無可忍地怒吼,轉而麵對大秘先生,哀求道:“莊秘書,你彆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嗎?”
他知道,親手把還未愈合的血肉模糊的傷口剝開會有多痛!這是不亞於昨晚的二次重創。
不被逼到極致,誰願意這樣對待自己?
然而封冥的哀求和疼惜,看在旁人眼中卻是犯了錯的心虛。他倆果然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廖美蘭的指控竟然是真的嗎?公司的兩位大佬竟然搞在一起了?
在這一瞬間,大家的探究欲和好奇心攀升到了頂點。
廖美蘭叫囂道:“你是男人,你要是不願意,我兒子還能強上你?什麼肮臟、屈辱,彆把自己說得像個受害者。你那一百萬年薪是怎麼來的,你自己最清楚!我告訴你,這家公司是我兒子的,他可以升你的職,我就能讓你滾蛋,因為我是他媽!”
莊理在眾目睽睽之下摘掉眼鏡,冷笑起來。
這是他從未在人前展露過的表情,高傲、冷酷、不屑。沒有鏡片的遮擋,他這張本就俊美異常的麵孔,竟具備了灼傷人眼球的攻擊性。
他變得極富魅力,也極度危險,仿佛一隻負傷的猛獸,眼裡暗藏著孤注一擲的狠決。
廖美蘭同樣惡狠狠地瞪視他,繼續叫罵:“睡了就睡了,你值幾個錢?你以為說出來,大家就會同情你是不是?你這叫自甘下賤!公司是我兒子的,我讓你滾,你就得滾!”
封冥忍無可忍地捂住母親的嘴,鐵青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
為什麼這樣的人會是他的母親?他真的厭憎了,也厭倦了!
莊理根本沒理會廖美蘭的挑釁,隻是一味盯著封冥的雙眼,平靜搖頭:“昨天的事永遠過不去。”
他緩緩轉了一圈,看向周圍所有人,徐徐開口:“你們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好,我告訴你們。所謂的喝醉酒,打牌,都是謊言。真實的情況是,我的妻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出軌了,她懷了彆人的孩子,卻假稱是我的孩子,和我結了婚。”
頂樓的全體員工:“!!!”
封冥哀求道:“這是你的隱私,你彆說了。”
徹底說開之後,大秘先生一定會選擇遠走。因為這裡的人全都知道他最為不堪的過去,這是他無法麵對的。
他堂堂正正地說出這些痛苦至極的遭遇,必然是因為他已經做好了選擇。
他不會再回來了。
“彆說了,真的沒有必要。”封冥不斷哀求。
莊理卻聽而不聞,繼續講述:“我幫彆人養了十四年孩子,但是最近,孩子的親生爸爸回來了,他比我有錢,有權,有地位,於是我的妻子為了和我離婚,夥同我最好的朋友,給我設了一個局。他們在我的酒水裡下/藥,然後聘請一個陌生女人,把我攙扶回酒店客房,隨後,他們會趕來拍攝我出軌的畫麵。”
孫特助等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比電視劇還精彩!
這他媽是什麼女人啊?莊秘書娶了一頭狼吧?
“我察覺到身體不對勁,便把這個女人鎖進陽台,然後給封總打電話求助,就發生了視頻裡的情況。”
莊理環視眾人,嗓音慢慢變得低沉,也變得冰冷:“我的兒子,也參與了這個計劃。我養了他十四年,到頭來他選擇了金錢。我的妻子想要利用這次抓奸,分走我全部財產。她對我一絲情分都沒有。我最好的朋友,從大學時代就開始覬覦我的妻子,並且兩人背著我早已發生了曖/昧關係。他和我的友情全都是假的。這就是過去十幾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整個走廊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響。那些好奇的、揣度的、惡意打探的目光,如今全都變成了同情和憐憫。
就連被兒子捂住嘴,頻頻發出抗議的廖美蘭都僵住了。她沒想到真相竟然與兒子無關,所謂的不正當關係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兒子是去仗義救人的!
對於兒子來說,這原本是一件好事,隻要解釋清楚了就行。但是她這一鬨,反而把兒子的名聲弄壞了!
在這一刻,廖美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悔意。她這才察覺自己上了封老二的當!
莊理環顧四周,一一回視這些憐憫的雙眼,嗓音沙啞地說道:“愛情,友情,親情,全部都在一夕之間背叛了我。昨晚回到家之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對於兒子,我自認為儘到了一個父親應該儘到的責任。對於妻子,我從來都是忠誠、體貼、關懷的。對於朋友,我總是願意付出所有熱情和真誠去幫助他們。我為什麼會落到這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