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冥隔著屏幕,一瞬不瞬地盯著這隻手。
他忽然間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把珠寶首飾佩戴得如此漂亮。看來以後他可以適當地增加這方麵的收藏。
失神中,荷官說完了新訂立的規則。
周圍的賭客忍不住發出一片嘩然。這又是多加兩副牌,又是頻繁洗牌,又是限製分牌的,等同於徹底壓製了賭客的勝率,也極大地乾擾了他們記牌算牌的能力。
這怎麼贏?憑運氣?
新增加的這些規則,恰恰是昨天晚上興儘之後,莊理親口告訴聞人冥的。
所以聞人冥這是為了賭場的生意出賣色相了?他□□的時候順便還套走了情報?
莊理氣樂了,靠倒在椅背上,問道:“你們新增加的這些規則是隻針對我還是針對所有賭客?”
荷官坦言道:“目前隻針對您一個。”
當然,日後賭場會慢慢向所有賭客推廣新規則,隻是這種掃興的話就不必說了,免得得罪在場所有人。
這句話頓時把周圍的賭客都逗笑了。
有人高聲喊道:“莊先生,這下你可怎麼辦?還賭嗎?”
“賭,怎麼不賭?”莊理勾起唇角浪蕩地笑著:“樓上還有一位大美人在等著與我共度春宵,不贏錢,我拿什麼去討好他?”
來這裡玩的人要麼是貪財之人,要麼是好色之徒,要麼是酒色財氣樣樣沾邊的玩咖。聽見莊理這樣說,一般人會非常反感,但賭場內的人卻都覺得很暢快,很理所當然,甚至很喜歡。
對他們來說,人活著就是為了取樂的。贏錢不找樂子,那還來銷金窟乾什麼?
“莊先生,你要是輸了怎麼辦?你的大美人會拋棄你嗎?”有人高聲調侃。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莊理用食指按揉眉心,擺出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轉瞬卻又張揚地笑起來,“因為我從來沒輸過。所以你們放心,錢是我的,美人也會是我的。”
恰在此時,荷官發來一張牌。
於是他拿起這張牌,置於唇邊親吻,率性的舉動令他顯得更加風流倜儻。
環繞著他的賭客們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大笑的大笑,儼然把這張牌桌當成了莊理一個人的舞台。
越來越多的人被這裡的歡呼聲吸引過來。
似乎隻要是莊理出現的地方,他自然而然就會變成全場焦點。
他是天生的發光體。
借由平板電腦看見這一幕,聞人冥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有些無法忍受小惡魔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光芒。他把夾在指尖的那枚20元籌碼,緊緊拽入掌心。
他的好友們大笑調侃:“andrew!他口中的大美人說的就是你吧?”
“還是andrew魅力大啊!這麼熱辣,這麼野性,這麼漂亮的小情人,我也想要。”
“快彆說了,anedrew瞪你了!”
聽見這句話,聞人冥立刻收回自己太過鋒利的視線。
然而已經晚了,他的好友們更加大聲地哄笑起來。
“聞人,你該不會當真了吧?現在想想,你今天的確有些反常。莫名其妙的,你拿出這枚籌碼跟我們說,這是你的小情人送的,你以前可從來不聊你的私事。”
“聽不出來嗎,他在炫耀呢!”
“喲!原來如此,是我們遲鈍了!哈哈哈……”
這群人說著說著又哄笑起來,惹得所有人都麵露好奇,頻頻側目。
聞人冥:“……”
他握緊那枚籌碼,狀似平靜地看向監控,墨綠色眼眸裡卻攪起層層波瀾。
當真了?
來銷金窟尋歡作樂的人,誰會當真?
他不會,小惡魔更不會。那人隻會把彆人的真心當成玩具,肆無忌憚地擺弄、撩撥,繼而在膩味之後毫不留情地扔掉。
想到這裡,聞人冥把那枚籌碼藏進西裝內袋,取出一支雪茄,皺著眉頭緩緩點燃。
與此同時,莊理指著牌桌上的所有空位,宣告道:“我一個人玩七把。”
一張牌桌可以坐七個人,如果籌碼足夠,一個人能把這些座位全都占滿,同時玩七把,這樣下注多,贏得快。
當然,如果運氣不好,輸得會更快。
荷官禮貌頷首:“好的,我幫您發牌。”
莊理衝身後勾了勾手指。
時時刻刻跟著他的黑衣保鏢立刻便把隨身攜帶的一個手提箱打開,取出大把大把籌碼,分彆押在七個空位上。
周圍的賭客全都被莊理的大手筆驚呆了。
改變規則之後,經驗再豐富、頭腦再靈活的高手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贏。事實上,隻要是精通賭術的人稍微一算就知道,玩家的勝率已經跌至負數。
這也意味著莊理根本沒有贏麵。
然而他竟做出了一個人同時玩七把的決定,他真的很大膽,也很狂傲。他的字典裡似乎根本沒有“平庸”這樣的詞語。
他尚未開始玩牌,周圍的人已經為他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