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苗被莊崇鈞關在酒店套房裡背發言稿,外麵的客廳坐滿了保鏢,為的是防止她逃跑。
擔心她在記者麵前亂說話,莊崇鈞答應把一棟價值上億的彆墅過戶給她。
聽見這些話,莊沅滿臉的不高興,顯然是不希望這些家產落到莊苗手上。莊崇鈞暗示性地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先忍著,於是父子倆就達成了協議。
以前,莊苗絕對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可現在,她像是忽然擦亮了眼睛,把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家,果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要拿家裡的東西,竟然還得經過莊沅的同意。
他一個私生子,有什麼資格乾涉這些事?要知道,現在的莊氏是母親當年帶來的嫁妝!母親臨死前說過要把公司留給他們兄妹倆。莊崇鈞和莊沅才是外人,他們憑什麼做出這副施舍的樣子?
莊苗的心臟已經不知道碎成多少片了。怒火完全燒掉了她對這些人的親情。
她假裝頭疼,給前台打電話,讓他們把經理叫過來,順便幫自己請一個醫生。
酒店經理很快就進入了臥室,一群保鏢守在外麵的客廳。
莊苗把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遞給他,低聲說道:“如果你能在記者會召開的時候,幫我播放幾段音頻,這些錢就是你的。”
經理沒接這張支票,反而低聲說道:“莊小姐,莊先生已經幫您安排好了。待會兒下樓的時候,我會讓人把您送走。這是莊先生為您準備的機票、支票、車鑰匙、房鑰匙。去了銷金窟,沒人敢動您。在那邊,您可以安安穩穩地住下,什麼都不用想。莊先生說,他希望您能重新開啟一段人生。現在的傷心痛苦隻是暫時的,日子長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莊苗看著經理送上來的文件袋,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在最為痛苦絕望的時刻,終究還是哥哥站出來保護了她。
從小到大,哥哥總是這樣。他一直都是她的英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把自己的大英雄搞丟了?
莊苗真的很想嚎啕大哭,卻又不敢吵到外麵的保鏢,隻能接過文件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不斷落淚。
“我開完記者會再走。這些音頻您能幫我用擴音器放給所有記者聽嗎?”她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當然可以。”酒店經理把音頻發送到自己手機上,柔聲安撫:“莊先生也派了人來保護您。他們都在您周圍,隻是您不認識而已。所以請不要再害怕了,您是安全的。”
“我知道。隻要哥哥還在,我總是安全的。”莊苗已哭得喘不上氣了。
深深的感動讓她疲憊至極的身體又充滿了力量。
醫生很快就到了,給莊苗吃了幾片阿司匹林。
緊接著化妝師也到了,幫莊苗把哭泣的痕跡掩蓋住。
在保鏢地簇擁下,莊苗被方宇和莊沅夾在中間,走進會場。
所有攝像機和照相機都對準了三人瘋狂進行拍攝,上百名記者同時躁動起來。方宇和莊沅的粉絲,以及廣大路人,皆守在直播間,想聽一聽這漩渦中心的三個人會怎麼說。
方宇首先拿起話筒,苦笑道:“網上流傳的,所謂我和莊沅的親熱照和視頻,其實都是誤會。這裡麵的事情真是湊巧了。”
他搖搖頭,狀似非常煩惱,然後把話筒遞給莊苗,語氣十分無奈:“苗苗,還是你來跟大家解釋這個烏龍吧。”
莊苗把凳子向後移了一些,不想跟這兩個人坐並排,然後才接過話筒,開門見山地說道:“在我澄清之前,我想讓大家聽幾段錄音。”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酒店經理。
經理略微點頭,然後抬了抬手。
下一瞬,酒店大堂裡便響起一男一女對話的聲音,它們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非常清晰洪亮,音色也沒失真,叫人一下就辨認出了雙方的身份。
是莊苗和方宇!
在場的記者們連忙舉起話筒收錄這些聲音。他們自己也認真聽了一會兒,然後一個個露出三觀碎裂的表情。
要不是親耳聽見,誰能相信世界上有這麼渣的渣男?劈腿了,背叛了,搞了小舅子,到頭來還讓受害者親口宣布婚訊來幫他洗白,太過分了吧?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然而這還沒完,之後又有兩段錄音響起,分彆是莊苗和莊沅的談話,以及莊崇鈞對莊苗的訓斥。
其中的內容完全突破了大眾對“無恥”這個詞語的想象。這些人仿佛生下來就忘了長“良心”這種東西。
方宇、莊沅、莊崇鈞立刻惡狠狠地看向莊苗。但她早就被幾名彪形大漢連人帶椅地抬走了,並被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另有一些人用力摁住三人的肩膀,迫使他們乖乖坐在原位,並收走了他們的話筒。
錄音還在播放,方宇和莊沅連連大喊:“假的!假的!這些錄音是合成的!”
但他們的聲量根本無法掩蓋擴音器的宏大。
沒人相信兩人的鬼扯,其中甚至也包括他們的粉絲。隻因錄音裡涉及的內容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太破廉恥了!
即使大家早就知道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卻也還是為兩人的肮臟和惡臭感到吃驚。
直播間裡靜悄悄的一片,大家都被這幾個無恥至極的人弄懵了。
當錄音播放完畢的時候,站在三人對麵的莊苗扯掉了長長的假發,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他們編造的故事!他們讓我剪掉頭發,假裝那天晚上和方宇鬼混的人是我!這樣,方宇和莊沅就能洗白了!”
酒店經理遞上一個包。
莊苗立刻把包打開,把自己的長發從裡麵取出來,高高舉起:“這就是我的頭發,剛剛才剪掉,在mex造型工作室,你們可以去調監控,看看我進去和出來的時候分彆是什麼樣子。”
莊苗把頭發塞回包包,取出一張濕紙巾,用力擦拭自己的雙手,讓那些被遮瑕膏掩蓋掉的青紫淤痕完全暴露,高舉給眾位記者:“看見了嗎?這些傷痕都是他們弄的。我不是自願來這裡的,我是被他們綁架的!秦宣飯店的地下停車場有監控,你們可以去查!”
“你胡說!”方宇和莊沅聲嘶力竭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