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也不知道誰說的真,誰說的假。他沉默一會兒說道:“我不管是誰讓你去的,我就認準了我媳婦是吃了你的餃子出的事,我就找你。”說罷,陳烈就從碗裡拿了個餃子出來塞在五丫嘴裡。陳烈知道自己不聰明,月季家的孩子心眼是一個賽一個的多,他玩不過他們,因此也隻能認準了實施這個計劃的五丫。至於五丫是不是無辜的,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要說無辜,難道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無辜?
自己跟陳大根什麼關係,村裡人有眼睛的都知道,就這陳大根還算計著想讓自己過繼他閨女,是他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自己腦抽了才會過繼仇人的孩子。
陳烈的手勁兒大,五丫根本反抗不了,至於說陳家人幫襯,怎麼可能,上到月季,下到幾個丫都事不關己的站在一邊。
塞完一個餃子,陳烈放開五丫,他看著陳大根跟他媳婦陳翠說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五丫能做出這事你們當爹娘的也不見得乾淨,這剩下的兩個那就隻有你們當爹娘的代吃了。”陳烈也不清楚裡麵究竟有什麼,他雖然恨極了這一群人,但是腦子也清醒著,也怕真的出人命。因此隻塞了五丫一個餃子,至於放開五丫之後,五丫在那裡直扣嗓子眼他也當沒看見。
放開了五丫,陳烈就把剩下的餃子塞進了陳大根跟陳翠的嘴裡。如果是以前的陳烈他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小時候他奶奶一直教導他與人為善,以德報怨。後來他參軍,隊裡的人都是直性子,有什麼是什麼。再加上沈團長的教導,和後來沈團長出事,讓他生生移了性情變成現在這樣。
塞完餃子,陳烈把碗往地上一摔,沉聲說道:“十年前我就說過了,我陳烈跟你們一家一刀兩斷,互不乾涉。這次是你們先找事,那就彆怪我心狠。我告訴你們,我陳烈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由你們搓圓捏扁的陳老實,如果你們再敢找事,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這話,陳烈轉身走去,走到門口,他又轉頭說道:“彆說我陳烈如今有了閨女,就算我陳烈一個孩子沒有,真的絕了戶,我也不會過繼你們家的孩子。這當大人的都是黑心肝爛腸子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我陳烈再傻也不會給自己養個仇人。”
陳烈走了,村裡的人也都紛紛散開。今天大年初一,正是聚在一起嘮家常的日子。陳烈添了個閨女以及陳烈媳婦被害的事情不一會兒就在東溪村傳開了。
對陳烈的做法,大部分人覺得在理,你差點害死人家妻女,人家隻是把你送去的餃子又塞了回來,做的已經算是仁義了。當然也有人覺得陳烈心狠的,畢竟他的妻女已經平安了,而五丫才四歲,他都能狠下心這麼做,那以後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更何況月季到底是他後娘,大過年的,就去找人家晦氣,是不孝。
有後一種想法的都是上了年歲的老人,他們信奉的還是老一套,長輩無錯論。認為作為晚輩的就不應該跟長輩對著乾,就應該孝順。
陳烈可不管那個,當年他跟妹妹被後娘折磨,誰管過他們死活,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如今他隻要保護好妻女就行了,彆人怎麼看與他有什麼關係。
陳烈自認給妻兒報了仇,心裡的悶氣總算是散去不少。等他回到家,沈蘭已經醒了,正坐在炕頭上喝粥。
夏草見陳烈回來了,也沒多問,她說道:“蘭子現在奶還沒下來,我給熬了點小米粥,給孩子灌了點米油。彆說咱家小鈴鐺就是聽話,也不挑嘴,喝了不少呢。”
“鈴鐺?”陳烈疑惑的問道,孩子什麼時候起的名,他怎麼不知道。
“哦,是我給取得小名。嫂子今天問我打算起個什麼名,我覺得鈴鐺挺好的,也就沒跟你商量。”沈蘭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躲,她不善於說謊,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