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不確定的說道:“陳烈,你看這是不是一隻母狼?你去把搪瓷缸子拿過來,這說不定是給咱閨女送口糧來了。”她說完這話還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水漬。
誰知道那銀狼聽了她的話,轉頭看了她一眼,沈蘭竟然在它眼裡看到了讚賞。沈蘭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居然在動物的眼裡看到了人類才應該有的情緒。
而陳烈看銀狼似乎真的沒有要害他們的意思,聽話的去拿了搪瓷缸子,不過保險起見他並沒有放下手裡的棍子。
陳烈拿著搪瓷缸子小心的往前走去,銀狼看見他很配合的抬起前爪。此時陳烈才算是相信了他媳婦說的話,這隻狼搞不好還真的是給閨女送口糧來了。雖然他也不懂來的為什麼不隻是一隻羊而是一隻狼,可能是羊太低級聽不懂閨女的話吧,陳烈如是想。
這隻狼的奶水很足,陳烈足足擠了一大缸子才算擠乾淨。擠完奶,那隻狼又看了床上的小人一眼,輕叫兩聲,轉身走了。陳烈跟著出去一看,隻見它縱身一躍就跳到牆頭,等他打開大門,銀狼早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兩口子麵對著一缸子狼奶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陳烈說道:“既然這是給咱閨女的,那咱就留著吧。吃的時候我給兌點熱水,再加上你的奶水,這一缸子怎麼也能撐個七八天吧。”七八天縣城的供銷社也應該開門了,他再去想法子弄點糖票奶粉票,給閨女買點奶粉喝。
沈蘭點點頭,此時她再低頭看向小閨女,發現這丫頭居然在眯著眼睛,似乎心情很好在發笑。
怪事一連三次在小閨女身上發生,陳烈兩口子的心裡也就有數了,至少她們肯定小閨女是能聽懂她們話的,或許還能跟動物交流。沒見那隻狼來的時候,閨女啊啊兩聲嘛,說不定就是在交流。
被嚇了兩三次,兩口子心也大了,陳烈上前撿起地上的野雞,用手一掂量,還挺肥,起碼有三斤。正好明天初二,他妹子肯定回來,到時候做了全家吃一頓。
陳烈的妹子陳春花嫁到了北溪村,夫家姓趙,是北溪村的大姓。北溪村距離這裡有些遠,要斜穿過整個溪村鎮才行。平時她就不怎麼過來,隻每年過年過節的來走親戚。
陳烈沒回來的時候,陳春花日子過得不好,婆家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反正陳家沒人管,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為此,她沒少挨打,就連過年過節都趙家都不放她回娘家,當然她自己也不想回去。
自從陳烈回來收拾了他們一頓之後,趙家就不敢在無緣無故的打陳春花,陳春花的日子才算好過些。
當年陳烈不是沒想到讓妹妹離婚,可陳春花是地道的農村人,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不說,在她的觀念裡女人挨打是正常的,隻不過趙家比彆人過分一些而已。如今親哥哥回來了,趙家也不再動不動就打她,她覺得自己過得挺好,也就不想著離婚了。
離婚在陳春花看來是件丟人的事。
日子是陳春花自己過的,見她不同意,陳烈也就沒管。隻不過他每個月都會去趙家給妹妹送點野雞野兔什麼的,就是希望趙家能看在肉的份上對他妹妹好點。
銀狼帶來的這隻雞很肥,他打算到時候切半隻加上蘿卜粉條燉一大鍋,剩下的半隻留著後天給媳婦熬湯。
有了從銀狼身上擠下來的這一缸子狼奶,小嬰兒總算能敞開肚皮吃個飽了。也是這時候兩口子才見識到閨女的胃口有多大。
一個晚上小閨女足足吃了四次奶,每一次都把沈蘭的奶喝空了不說,還能喝上一小碗底的狼奶。隻一個晚上搪瓷缸子的狼奶就去了五分之一。照這個勁頭看,這一缸子最多也就能撐兩天。
陳烈輕輕地點著閨女的小鼻子,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貪吃鬼,這麼能吃那就讓那頭狼過兩天再來一次,不然就憑你媽那點奶水可不夠你霍霍的。”
小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隻眯著眼睛無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