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拉不到投資,等兩年後才因緣巧合入了謝忱的眼,得到了投資和一個演技影帝級彆的男主演。
謝忱雖說跌落穀底,倒也是不窮的,畢竟這麼多年攢的家底夠厚,更多的是處境和心理上的負擔。
最近忙於輝遠內部整合,見這家夥無所事事,便把這部電影的導演編劇翻了出來,好的影片何不讓其早點問世?
不過對方已經跟喻文晴簽訂了合約是她沒想到的,按理說以喻文晴現在的身價,倒也不必苦等遷就一部連能不能開拍都不一定的電影。
但簽了也無所謂,跟上個世界的魏映舒不同,這個世界的女主喻文晴,無非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倒是聰明也善於衡量利弊,業務能力老實說,對方作為女主,也有這方麵一往無前的野心,在裴涼看來是不錯的。
在商言商,導演簽的合同畢竟優惠,也沒有什麼不好,裴涼沒理由拒絕這次合作。
反倒是謝忱,聽了裴涼所謂這劇本就是為你而生的話,還以為她專門找人替自己量身打造的。
心裡又是得意又是不好意思,臉上有些扭捏道:“你,你就這麼想再跟我合作一次啊?”
“是想跟之前拍電影一樣,天天看到我嗎?”
說著一副你意圖已經被我看穿了的樣子:“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分開啊。”
裴涼翻開一份文件,眼睛都沒往他那瞟:“這部電影不是由我來製作。”
“什麼?那你接下來乾嘛?”謝忱懵了。
裴涼用下巴點了點眼前的文件山:“剛剛登基,有的是事情呢。”
“再說我一個人,一年最多能製作多少部電影啊?要想重振花國電影,光靠我一個人肯定沒用,得給更多專注作品的電影人機會。良幣多了,觀眾的胃口被養刁了,自然對劣幣的忍耐度更低。”
謝忱點點頭,理是這個理,他的理想也是重新看到以前那種,國產電影百花齊放,年年優秀作品無數的時光。
但心裡就是不得勁,尤其拍電影少說又是幾個月見不著麵。
以裴涼沉迷工作就六親不認的狗德行,肯定是不怎麼想得起聯絡他的。
難道要他天天跟那些沒用的男人一樣【在嗎?吃了嗎?睡了嗎?】【早安!午安!晚安!】來這兩組三件套?
正心裡悶悶,就看到幾個二十出頭,發型穿著都是時下最流行的俊秀小鮮肉走了進來。
“裴總!”幾人眼裡臉上都帶著笑。
裴涼也衝他們笑了笑:“來了?坐!想喝什麼,讓助理給你們倒。”
幾人在一旁的會客沙發上坐下,坐姿並不端正,肆意又自由,加上他們的顏值和蓬勃朝氣,並不會顯得沒有修養,反而看著賞心悅目。
謝忱眉頭就皺緊了,這幾個玩意兒啥意思?
一個個坐沒坐相,跟待選嬪妃似的。
看似隨意而已,彆當他看不出來。可都是可勁展示自己優點。
比如有個頭發挑染冰藍色的家夥,一雙腿長,還穿著彰顯優點的短靴,那二郎腿翹著,橫在裴涼的視線正前方。
恨不得用手把她眼睛抓到自己腿上了,渾身散發著‘姐姐,快看弟弟大長腿’的騷勁。
還有個鉛筆灰發色,氣質有些妖孽病嬌的中二傻逼,一進來眼神就沒從裴涼臉上錯開過,眼裡不停的放勾子,毫不掩飾挑逗之意。
那個長得白白嫩嫩走奶狗戲的白癡更不要臉,開口就道:“我們一會兒還要練舞,不好喝飲料,我們的身體可是涼總的資產。為了維持身材,給涼總創收,我們可是很努力的。”
裴涼對一屋子的美少年當然和顏悅色了。
聞言便道:“知道你們最乖啦,不過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
“上次你們提的事,公司已經弄清楚前因後果了,很抱歉你們的勞動成果被他人占據,還遭受不公正的待遇。”
“不不,這不是涼總的責任。”幾人忙道:“涼總上任以來提升了我們的合同待遇,也對我們的反饋積極調查,您不需要為之前公司的不公道歉的。”
裴涼笑了笑:“當然也感謝你們選擇相信我。”
“你們的作品我已經通過法律途徑拿回來了,昨天試聽了一下,發現很不錯,你們有興趣出張專輯嗎?”
幾人本就是抱著音樂夢想進娛樂圈的,但先前公司卻將他們打造成性.符號,一味包裝外表人設,參加選秀綜藝或者出演偶像劇圈粉,真正的音樂作品確實寥寥。
如今聽到夢想成真,幾個人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其中那個腿長的帥哥趁機跑到裴涼辦公桌麵前,雙手撐著桌子,眼睛亮晶晶的問道:“真的嗎涼總?我們真的可以出專輯?整張專輯?”
如今花語樂壇沒落,這對於歌手來說是多難以想象的好事?
對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麵套了件馬甲。
這個撐在辦公桌上的動作,在裴涼的視角,就徹底顯出了他的臂肌緊繃時的美妙線條,還有那種仿佛將人擁抱的錯位感。
再加上對方一個帥哥滿臉喜悅,眼睛亮晶晶的,把你當神一樣看著你,估計是個女人都遭不住。
裴涼心裡吹了聲口哨,混娛樂圈也就這好處了。
其他幾人見冰藍頭發的帥哥率先一步,紛紛心裡翻白眼。
呸!倒是快。
自從之前鼓起勇氣找涼總伸冤,被她的美貌氣質,公正關懷,擔當操守所折服。
幾個大男孩夜裡在宿舍討論最多的就是涼總了。
得出的一致結論是涼總太好,我等不配。結果全是說給彆人聽的,到見麵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會騷。
幾人正憤憤,就聽到旁邊傳來水潑的聲音。
眾人看過去,是一開始打過招呼就忽略過去的謝影帝。
隻見對方手裡拿著個空了的水杯,整個人上半身卻**的。
這會兒沒有任何人撞到他,而且不小心打翻也不可能從頭淋下,明顯是自己乾的。
關鍵是謝影帝這是乾嘛?優秀的電影演員行為都無法讓人理解嗎?
但很快他們發現,不是無法理解,是他們太嫩了。
隻見謝忱對自己淋自己這種傻逼事毫無羞恥,漫不經心的將杯子放回茶幾上,動作從容自然得好像人沒事潑潑自己是正常行為一樣。
接著他伸出自己骨節分明,修長乾淨的手,插入額前的濕發裡,緩緩的往後一捋。
那雙深邃的眼睛便透出體軟窒息的誘惑,本就完美俊秀的五官因為被水流淌過,顯出了幾分難言的色.氣。
水流又淌過脖子,鎖骨,像隻無形的炫耀的手,在引導他們的視線一般。
被水打濕的上衣,將他胸膛腹部的肌肉輪廓全部顯現出來。
饒是電影裡已經有過他全.裸的表演,但此時若隱若現的張揚,依舊讓人目眩神迷。
他視線落在裴涼和撐在她桌麵上的藍發少年身上,聲音低沉性感:“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斷了你們說話。”
接著又看向藍發少年:“你接著說。”
“啊,就,就謝謝涼總。”藍發少年訕訕的收回心機手,頗有些自慚形穢。
原本他們對自己的長相身材還挺有信心的,並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但這會兒,媽的顯得他們的氣質和體魄都有些淡薄啊,果然還沒完全長開嗎?
經謝忱這一出,幾人也沒那信心賣弄了,聽了幾句交代便灰溜溜的離開。
謝忱這時候才意識到,狀況遠比他想的要麻煩。
裴涼這哪裡是個公司?簡直就是個妖精窩。雖然但凡她有點眼光,都會知道這些沒法和自己相比,但頂不住誘惑多啊。
可這會兒兩人的關係又沒挑明,謝忱覺得是不是自己姿態放得有點高了?以至於她有些擔心會被拒絕,所以不敢輕易挑破。
所以要不要稍微再暗示她一下?
這家夥也是,平時那麼精明大膽,怎麼這會兒就小心翼翼呢?可急死他了。
正要說話,就聽裴涼道:“你沒事潑自己乾嘛?也不小了還拿身體開玩笑。”
“裡麵的休息室有吹風機,快去吹乾吧。你的身體可是我最鐘愛的寶貝,彆粗魯的對待它。”
謝忱嘭的一下,臉就脹紅了。
剛剛還在想裴涼是不是太膽小,對方就來這麼大直球調戲。
他眼神躲閃,心裡雀躍,嘴上還得端著架子道:“你有病吧?我的身體怎麼就關你的事了?”
說完就心裡發酥的躲進了休息室裡。
辦公司和休息室因為以前是陳總在用的,裴涼嫌棄,所以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總裁辦公室牆皮地皮天花板全刮一遍,重新裝修了的。
休息室相當於她在公司的臥室,有時候時間太緊不方便,就直接睡在這裡了。
謝忱找吹風機的時候,看到洗手台上裴涼的一些慣用的日用品,還有一支剛剛用沒多久的電動牙刷,放在杯子裡麵。
吹著頭發衣服的他突然暗搓搓的想到,一支牙刷好像太單調了,放兩支才正正好。
比如他家裡那支和這同牌子,深藍色的,就跟杯子子裡這把很配。
但等謝忱整理好從休息室出來,卻看到裴涼在接電話,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掛掉電話便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我出去一趟,電影的事我讓導演直接聯係你吧。”
謝忱皺眉:“怎麼了?”
“是高浚,他出事了。”
嚴格來說不是他出事,而是他爸媽出事。
自從在劇組裡被敲打後,兩人至少在裴涼麵前倒是安分了不少。
之後陳總他們接連倒黴,跟他爸媽開價的戀.童.癖被送進監獄,整個圈子這段時間都收斂不少,他爹媽自然也暫時隻能按下走捷徑的念頭。
宣傳時期過後,裴涼就沒怎麼見到高浚。隻不過在她入主輝遠之後,新簽的第一批藝人裡,其中就有高浚。
高浚當時剛剛滿了16歲,可以在監護人的認可下自主簽合同。
裴涼雖然敲打過他們,但輝遠畢竟是大公司,給的條件也優厚,高浚父母沒有理由阻攔。
之後裴涼因為忙就把高浚交給了一個靠譜的經紀人,沒有急著安排工作,而是讓他先學習文化知識和係統的表演。
最近過問藝人們的情況,得到的反饋,高浚的表現都是最優秀的。據各科的老師說這孩子是個天才,無論從哪方麵,對他的未來也很看好。
因為公司管理嚴格,裴涼考慮到高浚父母那種貨色,刻意安排了他住公司宿舍,高浚父母輕易接觸不到,避免他年幼對父母的孺慕信任而遭遇麻煩。
結果剛剛對方撥通了她的私人號碼,說是他住公司集訓這段時間,他母親出軌,父親連日賭博,數月時間甚至把家裡的房子都輸出去了。
二人今天為了錢和出軌的事大打出手,他父親將他母親殺了。
現在他已經回到家,父親已經被控製,裡裡外外都是警察。
要其他小事,裴涼直接讓助手過去處理也就罷了。
但如今高浚家破人亡,唯一想到求助的人是她,裴涼再忙也得去一趟。
聽到這事謝忱不怎麼放心裴涼一個人去那麼血腥的現場,便堅持一同前往。
高浚從小為家裡賺錢,他家的房子地段倒也不錯。
但此時樓下停了好幾輛警車,裴涼到的時候,屍體正好被搬運出來。
周圍看熱鬨的住戶不少。
高浚坐在警車旁邊,有熱心的警察給了他一張毯子,裹著小臉蒼白神色茫然的他,顯得可憐極了。
裴涼走過去,輕聲的喚了他一下:“高浚?”
高浚小動物受驚一樣,猛地抬起頭,眼睛裡還帶著無助的霧氣。
怔怔的看了裴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樣,一把撲過來抱住她。
哽咽道:“涼姐姐,我沒有家了。”
裴涼要說也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高浚給他的感覺,雖然成天陽光開朗,卻總籠罩著一股化不開的悲傷。
甚至在他說笑打諢,看似無憂無慮,天晴氣好的時候,裴涼偶爾會覺得,對方或許根本就不在乎。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裴涼也是這樣,所以她能感覺到。
哪怕這個世界突然末日,高浚臉上的笑容也不會因此驚慌失措,因為她讓她感覺到了,對方對生命的無所謂。
這種相似的心境便讓裴涼對高浚比彆人多了幾分耐心,關注,甚至理解。
雖然不知道這小孩兒為什麼會如此。
對方又有那樣一對爸媽,知道他至親之人便是時刻存在的危險,難免想到他時就會有一絲擔憂。
所以在聽到高浚猶如被拋棄的泣血幼獸一樣,裴涼到底心軟了。
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
高浚抬頭,臉上的淚珠欲掉不掉,然後鼻頭紅紅的流著淚,咬著嘴唇,抓住浮木一般點頭――
“嗯!”
說著又重新抱住裴涼,裴涼看不見的地方,眼裡迸發出一股快意的喜悅。
兩輩子都是父母利用他牟利,這是他第一次利用父母換取自己所需。
他很滿意!
但站在裴涼身後的謝忱眉頭卻皺了皺,雖然在人家家破人亡的時候這麼說不好。
可他就是有股直覺――
這小子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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