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茜快傻了, 她無助的看向周圍,試圖在其他闖入者身上找到他倆是在開玩笑的證據。
他倆就是在開玩笑對吧?或者隻是性格惡劣故意說讓人誤會的話而已。
原著中男主楚夜白也不是什麼性格正經的人物,也喜歡開玩笑恐嚇人, 這次一定也一樣對吧?
因為他但凡對男人有興趣――不不, 這怎麼可能。
眾所周知言情男主都是液壓機都壓不彎的直男,再者說以男主的狂傲霸道, 就算對男人產生興趣, 也不會拉著另一個女人做多人運動的。
絕對是在開玩笑, 絕對是她想多了。
管茜滿懷希望的掃向眾人的臉, 結果她心裡拔涼了。
因為這些人的臉上, 全是羞恥和一言難儘,以及對自己老大破罐子破摔墮落到這種地步的痛心。
其中一個年輕的帥哥從口袋裡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遞給楚夜白――
“老大, 帶上這個吧。”
楚夜白看著鑒定師遞過來的一盒杜.蕾.斯,陷入了沉默。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前台抽屜裡的, 應該是方便客人隨時會叫人送上去,備了一些。”
也對,這裡原本就是個酒店, 什麼東西沒有?
楚夜白在受製的人麵前裝逼一時爽,可小弟們的愚蠢又讓他的痛快減半了。
但楚夜白何許人也?適應能力一流, 這才幾天的時間已經想通了一點。
那就是與其做被蠢小弟同情的小可憐, 不如做令人咋舌的變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末世需要的是強勢和震懾力。
於是楚夜白輕笑一聲:“再去找找,這不是我用的尺寸。”
說著他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個太小!”
周圍的漢子屁股一緊,尤其是之前被宮冉控製的一屋子囚犯。
他們看向楚夜白的眼神, 是畏懼驚悚中帶著一絲肅然起敬。
再看向宮冉――
此時的宮冉被打了抑製能力的藥物,那藥物應該對肌肉還有一定的鬆弛作用, 這時候他整個人軟綿綿的。
無力反抗的樣子,被裴涼剪住手腳控製好,顯得異常的弱勢。
甚至比他們剛剛從監獄裡逃出來,這家夥還沒有表現出攻擊性,看起來就是個文弱的醫生之前還要弱勢。
這樣一來,他因為給人的恐懼和變態讓人無暇顧及的美貌就展露出來了。
仔細一看,這個變態醫生竟是個難得的美人,五官精致,皮膚因為常年坐牢不見陽光的原因,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
他現在頭發被拽著,或許是有點疼了,臉上的表情是即屈辱又不甘,但在強大的力量壓製下卻無可奈何。
就看起來更招人了,讓人想狠狠的欺負他。
媽耶!這麼看來,那對重口味的狗男女盯上宮冉,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
粗糙的一眾囚犯們都這麼想了,就更不用說管茜。
她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
裴涼對在場眾人道:“你們先清理這裡,有用的東西都搬走。注意安全,這家夥設下的陷阱不知道有多少。”
說著又對宮冉道:“其實這裡也算是個好地方,可以的話我也更願意讓你留在這裡。”
楚夜白冷笑一聲:“怎麼?怕帶回去我欺負他?”
裴涼連忙道:“怎麼會?你肚量最大了。”
說著又交代了眾人一句:“你們先忙,我們上樓去了。”
然後兩人就慘無人道的將宮冉拖到了二樓的一個總統套房。
那個房間他們知道,有著柔軟的大床,巨大的室內浴缸,還有廣闊的發揮空間。
劫匪們無奈的歎了口氣,關天不服氣道:“那娘們兒啥意思?還真想左擁右抱?”
“不行,咱們老大不能受這種委屈。”
鑒定師通過小天才的小蜜蜂還有受控製的監控等物搜尋整個酒店的陷阱和可疑物。
一邊忙一邊涼涼的反問一句:“不然呢?你想現在衝上去為老大鳴不平?然後告訴他不能自甘墮落下去了?”
關天想了想,有點慫:“還,還是空了私底下跟老大說吧,看起來他這會兒興致挺高的。”
“先說好啊,不是老子不敢仗義執言,實在是這會兒不至於這麼沒眼色。”
周圍的劫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而被槍指著聚到一堆的囚犯們,卻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宮冉產生了同情的心情。
多新鮮呐,原本他們以為宮冉這種變態惡魔,就算是下地獄也隻會讓人拍手叫好的。
管茜聽了劫匪們的話,更是差點急得直接哭出來。
但頂著黑洞洞的槍口,又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她的兩個哥哥站了起來,那些劫匪好像也沒有控製他們的意思。
甚至要他們幫忙把所有人都捆起來。
管茜不可置信道:“哥,你,你們?”
她兩個哥哥得意道:“驚不驚喜?”
“其實早在下午的時候,咱倆在外麵的沙灘上曬太陽,被蜜蜂釘了一下。”
“當時還奇怪這海邊哪兒來的蜜蜂,結果那玩意兒在沙子上開始寫字,說叮我們那一下,已經把□□注入我們體內了。”
“一開始還嚇得半死,結果人家要的就是提供酒店內咱們知道的陷阱信息還有到時候背叛宮冉。”
“早說啊,這種事還用得著毒藥?哪個大善人來拯救咱們於水火,當場就答應了。”
闖入者聞言,點頭讚許道:“你倆乾得不錯,否則要在這裡抓住那狡猾的變態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管茜差點氣得靈魂升天,指著她兩個哥哥,手都在顫抖:“你們,你們兩個蠢貨到底乾了什麼?”
她的女主夢,她將全部身家和希望壓在身上的反派,她站在人類之巔的男人身旁的未來。
一切的野心都還沒開始,沒了,全沒了,比原著裡麵還要慘淡。
好歹原著裡反派是撐到了最後大決戰,男主角也是慘勝而已,現在搞得有了她的摻和,不但沒有規避任何危險。
反而從大反派淪落為了出場三章就被乾掉的嘍。
管茜兩個哥哥聽她這話就不滿意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你什麼時候開始腦子缺的坑。”
“要不是咱倆蠢貨,你以為你混在這群玩意兒中間,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人倒也沒有說錯,這群都是窮凶極惡的重罪囚犯,犯下什麼罪的都有。
管茜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混在這群人當中,如果不是兩個體格高大,在監獄裡混得也不錯的哥哥,早不知如何了。
指望宮冉?信不信有人死在他麵前,他都能麵不改色的看自己的報紙?
周圍的囚犯一聽,連忙抱怨管家兄弟:“那特麼你們綁咱乾嘛?”
“咱們又不是對宮冉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既不會反抗也不會替他報仇。”
說著看向入侵者:“大善人,咱們謝你們搭救還來不及呢。”
“從此以後咱就跟你們混了,讓我們跟著混吧兄弟。”
鑒定師笑了笑:“你們可是重刑犯,犯人勞改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以為末世來了就不用蹲號子了?放心,以後多的是活兒給你們。”
眾人一下子心裡拔涼,這是才出狼窩又進虎穴啊。
但先不提下麵的一眾囚犯,此時樓上的總統套房內。
宮冉已經被裴涼扔到了床上,然後和楚夜白站在床頭,兩人一起抱著雙臂,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即便宮冉不會跟那些蠢貨一樣誤解話裡的歧義,這狀況還是讓他心裡有點發毛。
好在他自己研製的藥物,過效時間自己清楚。
還沒有進入這個房間之前,宮冉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這個房間的布局結構,腦子裡開始設計脫身方案。
這時候裴涼來到麵前,拍了拍他的臉,眼裡毫不掩飾欣賞,像看寶貝一樣看著他。
讚歎道:“你可真不讓我失望,這才多久的時間?”
“短短一天之內就從提取樣品到調配出有效的抑製劑,要是沒有這抑製劑,我控製你的難度少說是現在的幾倍。”
雖然這家夥在末世之前就是搞類似反人類項目的,但他的能力和反應速度毋庸置疑。
但這話在宮冉耳朵裡麵聽起來就刺耳了,尤其楚夜白此時還補刀。
他笑著接住裴涼的話:“被自己的研究控製,這石頭砸在腳上怕是疼得不輕。”
裴涼笑了笑:“行了,宮醫生是我接下來要帶回去的貴客,你倒是客氣一點。”
接著又對宮冉道:“你的藥劑雖然限製異能和行動力,但對於思維應該沒有影響吧?”
“如果沒有的話,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
宮冉挑了挑眉,他當然是清楚自己的存在價值的。
慧眼識珠的並不僅僅隻有這個女人,在末世之前他就已經充分的展現了自己的重要性和危險性。
他笑了笑,臉上再度恢複從容:“裴小姐請說――”
才說完這句話,他又接著道:“不過我大概也猜得到你想說什麼。”
“我倒是無所謂,你現在提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但關鍵是――”他眼睛注視著裴涼,眸色仿佛在變深,笑意越濃:“我敢答應,裴小姐敢接嗎?”
這家夥,憑他的本事,但凡給他一點點機會,他都能搞事,並且他的威力和造成的損害與普通的惡棍可不是一個量級的。
稍微不注意,一個基地輕而易舉給你毀了也說不定。
但是想要使用他的才能,就不可能杜絕他的危險。
這一點裴涼清楚,宮冉也知道憑她不可能天真到以為抓住他一次,拘禁恐嚇要挾就能讓他低頭。
於是裴涼還沒有問,皮球就被他踢了回來。
裴涼點點頭:“這種問題我來找你之前就知道了。”
宮冉眼睛一眯,來找他之前――也就是說,她那邊也有一個類似管茜一樣的人?
這倒是有趣了。
正要說話,楚夜白搞事了。
他幽幽的開口:“先彆急,這家夥太過危險,就這麼跟他對話,怕會生出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