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饒是裴涼經驗豐富, 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花魁的花樣。
以前儘是她不要臉來的,搞刺激把人弄得左右為難, 這種情況倒是少有。
隻見方玖神情帶著一種又欲又曖.昧的引誘, 身體力行的在討好取悅著自己。
女尊世界的男子這麼做,相對於一般意義的世界, 性質又格外不同。
尤其這還是古代, 方玖原本也是世家公子出身, 從小被灌輸的價值觀以及所受教育都與此刻相悖, 就更加難得了。
裴涼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在這方麵的自製力, 她就是個隨心所欲的家夥。
可越是經曆這些世界,她現在越覺得以前是低估自己了。
尤其是來到這裡之後, 居然到了這份上, 她還有餘力心中糾結。
裴涼這一刻簡直覺得她就是個聖人。
她往後坐了坐,摁住了方玖的腦袋, 有些為難道:“本殿也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這樣不好吧?”
方玖被摁住腦袋的時候,並沒有掙紮, 反倒是用臉蹭了蹭裴涼的手,柔軟無聲的化解她此刻不怎麼堅定的拒絕。
果真對方的手就順著他的下巴撓了起來, 癢癢的有點像在擼貓, 但方玖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
甚至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衝裴涼笑了笑:“放心吧殿下, 很快的。”
這話裴涼聽了就不樂意了:“不可能,本王一時半會兒肯定好不了,還是算了。”
方玖一聽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 說什麼快呢?
但另一方麵,又說明他在涼王麵前幾乎是毫無戒備了, 以至於這麼粗淺的語言錯誤都會犯。
他聲音略有些撒嬌的韻律:“殿下~,奴不信,奴要試試。”
這誰頂得住?
裴涼見他又要往前拱,忙道:“說著話呢,怎麼就動手動腳呢?”
“誒誒!鬆手,我衣服快鬆了。咱們現在是純潔的上下級關係,這次我得好好說說你,這等手腕不是給內部的人用的。”
方玖隻以為這人最近喜歡的套路不同了,今日出來的時候就打定了注意,不沾上手誓不罷休。
否則這死人怕是得把他忘在腦後,自然是任何阻礙都沒用的。
聞言甚至調侃道:“是,屬下謹遵殿下教誨,隻是新習得一二絕活,勢必讓殿下掌掌眼。”
裴涼:“……下回吧,王夫還在隔壁呢。”
方玖抬頭,往對著隔壁那麵牆看了一眼。
竹苑正好就在之前裴涼和蘇h所在的包廂左邊,也不知道方玖是怎麼定到的,按理說今日天香樓重新開業,來捧場的達官貴人不會少,這等寶地怎麼也不會輪到他漣漪樓的人。
不過這時候探究方玖的手段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深深看了那麵牆之後,回過頭望向裴涼。
說了一句讓她頭皮發麻的話――
“聽小十說,王夫就坐在靠著這麵牆的位置?”
“殿下要不要,將奴按在那麵牆上,離王夫一牆之隔的要了奴。”
裴涼連忙捂住他的臉,是不是最近太累的緣故,感覺營養有點不夠的樣子。
可下一秒,手腕就傳來了濕漉漉被舔.舐的觸感。
裴涼心想,今天這妖精不成事怕是不會放過她了,人哪兒能跟妖精鬥的?
這不怪她意誌不堅,隻能說敵人太過凶猛。
察覺到著狗女人總算被調動起來興致,放下了遲疑,方玖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而另一邊,裴涼久去不回,自然也引起了蘇h的疑心。
二人出來吃飯,帶的人也不多,蘇h這邊貼身侍從小盛兒,裴涼也就帶了親隨紅袖和青衣罷了。
紅袖和青衣本來就是絕頂高手,保護蘇h綽綽有餘,裴涼自己能顧著自己,因此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倒是少有盛大的儀仗。
隻不過紅袖青衣論起辦事利索,但要說腦子多精明,多能應付彎彎繞繞的人就不見得了。
平時因為涼王身份尊貴,除了皇帝沒人能強逼她們說什麼倒還好。
可蘇h就不同了,他是王府的男主人,是他們主子授予實權,並且參與整個涼王體係決策的‘男主人’。
很多事自然無可避免。
比如蘇h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方才那孩子,青衣可認識?”
青衣一下子身體就緊繃了,在王夫那攻擊性不強,但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冷汗都要下來了。
“本君見方才青衣的神色,好似介意。”他抿了口茶,茶水有些變溫了,可見那家夥離開的時間不短:“隻是那孩子仿佛更在意殿下。”
青衣正待找借口糊弄,便又聽王夫道:“好好想清楚,切莫一會兒殿下回來後,說辭與你不同。”
這危機是她頂得住的嗎?青衣看了眼紅袖,那混蛋這會兒裝死一樣,眼觀鼻鼻觀心。
明明這是狗腿子的共同危機,卻偏偏要她一個人扛。若是婚前,她們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日的,那時候蘇h在她們眼裡不過是個不識抬舉假作清高的丞相公子。
還不是一樣被她們主子給弄上手了?
可這會兒就不同了,人家是被她們主子信賴並尊重的男主子,她們自然得服從。
最後青衣在王夫那視線下,隻能扛不住壓力道:“那,那是屬下的弟弟。”
“哦?既是親眷,為何方才不打番招呼?近日.你二人同殿下忙裡忙外,不得著家確實辛苦了,親弟借此機會前來探望長姐,打個招呼,殿下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
青衣這會兒隻想鑽地縫裡,隻能硬著頭皮道:“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叨擾殿下和王夫了。”
“待屬下回去再收拾他。”
蘇h卻似笑非笑道:“本君不是說過,殿下都不是小氣之人,本君又怎會介意?”
“殿下怕正是知曉你當值途中放不開,因此親力親為的替下屬安撫親眷呢。”
爹耶!要死,王夫這怕是一早就知道了吧?
果然,蘇h站了起來,對二人道:“走吧,也帶本君去竹苑看看。”
青衣紅袖哪兒敢動?恨不得自己的嘴脫離身體飛過去,通知主子大事不好了。
小盛兒也明白過來什麼意思了,他方才就覺得那長得漂亮的小孩兒不對勁,對他們殿下莫名其妙的。
原來果真是外邊的妖精勾.引人。
他頓時就怒了,邊擼袖子邊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看我撕了他。”
小盛兒跑得最快,出了包廂便直接往竹苑去了,也沒幾步路。
要說小盛兒也是新婚當夜敢拿匕首對抗親王,維護主子清白的人,自然是性子火.辣。
盛怒之下,一腳就踹開竹苑的門。
結果後麵的蘇h透過大開的門,一眼就看到裡麵那對狗男女不可言說的姿勢。
涼王坐在靠近窗邊的榻上,一個容貌絕色,風情萬種的男子跪在她的雙.腿中間。
不是方才那個長得漂亮的少年,但二人長得很相似,可以看出是兄弟關係。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此時二人雖然看起來還未成事,甚至身上的衣服也僅僅是稍加淩亂,但一看裴涼那狗女人,就知道她那表情是打算順勢而為的。
蘇h方才還沉浸在一股難言的甜蜜之中,覺得今日機會難得。
此時見到這副場麵,簡直猶如一道驚雷劈中自己頭頂。
從小到大都少有失態的他,這會兒甚至神色都有些扭曲了。
他看著二人,怒不可遏道:“你們,無恥!”
裴涼一看被抓包了,下意識的就開始心虛。
這也不能怪她,上個世界楚夜白和宮冉兩個人這戲碼搞多了,以至於她形成了條件反射。
連忙站起來:“不是,你聽我狡辯――呸!解釋。”
蘇h原本想掉頭就走,他倆原本就是合作關係,他這番反應在外人看來或許理所當然,但唯獨自己才知道多名不正言不順。
見對方如此反應,蘇h難受的同時,又多了一絲希望。
再者他也不是慣於逃避之人,便順水推舟的徑直接進了竹苑。
坐在裴涼另一側的榻上,沉著臉開口道:“你說吧,我聽著。”
裴涼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是她跟蘇h壓根就沒什麼啊。
蘇h跟她甚至不是包養關係,那當然就不必承擔任何義務了。
但見蘇h現在的樣子,裴涼又覺得是不是不該這麼片麵的理解?
他倆雖然沒什麼感情上的契約精神要遵守,可蘇h這出身和登高望遠的野心,還是很在乎名聲顏麵的。
她最近這般給人做臉,好不容易讓人忘卻了他清白受損嫁入王府的事實。
結果這會兒大庭廣眾下不顧他的存在偷吃,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好在青衣紅袖比較有眼色,進來就把竹苑的門關上了,杜絕了外麵的人看熱鬨。
此時方玖也站了起來,裴涼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覺得事態有些不對了。
咋說呢,方玖這會兒整個人站在她身側,真要說也挑不出問題。
他本就是高貴出身,姿態禮儀自然無可挑剔,甚至此時麵對蘇h冷凜的視線,也不卑不亢。
可就是有種外室被大房拿了,這會兒正無措的指望老爺庇護的感覺。
這種又是示弱,又是一種無聲的示威的姿態,讓蘇h整個人都冒著寒氣。
緊接著他突然意識到,麵前這男子,自己竟不是毫無了解。
怪道說方才那小孩兒他便覺得有兩分麵熟,眼前著妖嬈男子,不正是當年的方家九公子?
隻不過方玖長他們一些,且圈子不同,交集也並不多。
但是當年風采,蘇h還記得的。若不是方家陷落,方玖在京中定還是風光無限的名門公子。
蘇h想到這出,懶怠為難他,便盯著裴涼道:“想好怎麼狡辯了嗎?”
裴涼開口便道:“想到了,我衣服上掉了餅渣,他幫我弄來著。”
蘇h:“……”
這狗女人是把人當傻子不成?
誰想方玖聞言也輕笑了一聲:“正是,方才王爺見了那盞中的甜頭便急不可耐,吃得急促失了態,王夫切莫怪罪。”
裴涼:“……”
不帶這樣的,對她起歹意她都從了,現在怎麼還拆她台呢。
但是不等裴涼圓場,事態就開始發生變化了。
蘇h聽了方玖的話,這其中的挑釁之意已經毫不掩飾,那麼他也就不必心慈手軟。
他看向方玖,接著一笑:“方公子,數年不見,還是風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