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有選手終於受不了了――
“啊――,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不是說好半小時嗎?這家夥嗶嗶得差不多了吧?”
有人附議道:“組委會的飛船呢?我再也不想看這家夥的嘴臉了。”
下麵選手一片怒氣衝衝的對著帝國軍校的陣營。
接著就見裴涼那家夥臉色一變,由先前類似小人得誌的笑容不見了。
眼神變得深邃而危險,她的存在感太強,場內場外幾乎所有人都被她的一舉一動牽著鼻子走。
她這樣的變化,讓人陡然一驚,甚至情緒上有種在看驚悚片一樣的落差感。
裴涼臉上的笑容甚至帶了幾分猙獰,讓人頭皮發麻。
她聲音輕飄飄道:“哦,什麼時候出賽場啊?”
“不該出賽場的東西都死了,大夥兒就可以出去了。”
大部分人對這話不明所以,但其中不少人卻立馬警鈴大作。
然而為時已晚,一瞬間組委會的飛船利用空間跳躍技術,突然出現在了旗台的上空。
還沒讓人來得及高興,巨大的飛船便噴撒下來一陣聲勢浩大的人造雨。
尋常飛船當然是沒有這個功能的,不過組委會的救援飛船有相當一部分的液態金屬材質,還有最頂級的機甲工程師在上麵,修改一個最原始的飛機灌溉功能,也就不到一分鐘的事。
那些雨又急又促,乍然之間來不及躲閃,速度之快,淋到身上都有些被雨滴砸得發疼。
但正是這出其不意的攻擊,讓藏在裡麵的不少生物猝不及防的暴露了。
“啊―――”數量不少的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身體也變得奇怪,要麼變形成可怖的怪物,要麼就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們身體裡鑽出來。
而緊接著,飛船上立馬將這些出現異常的‘人’給鎖定好。
頃刻間彈射出數十架機甲,全是有豐富對戰蟲族經驗的真正帝國戰士。
他們從氣勢上就與軍校生有著巨大的差彆,動作利落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會為任何外力所動。
瞬間就分配好了任務,配合默契,一下來就開始對那些試圖隱藏在人類軀體裡,憑借著比賽結束混入人類社會的蟲族進行絞殺。
在場的學生見頃刻間形勢大變,均是臉上震驚得不輕。
如果不是剛剛那陣暴雨的摧殘,誰也不會想到,跟自己站在一毫無破綻,上一秒還共同吐槽鄙視台上那家夥的人,竟然早已經被寄生了。
所有人駭然,特裡薩也終於明白了之前裴涼私下拉他進小樹林的用意。
回頭複雜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場讓所有人難以預料的陰謀,在她手裡竟然也是不值一提嗎?
彆說他們,就連軍部的大佬以及場外的觀眾都看傻了。
【那些人,什麼時候被寄生的?】
【不知道啊,我也很崩潰,有個選手是我的偶像,我全程眼睛都不眨的看著他,他什麼時候被寄生的?】
【這太可怕了,這些被寄生的人如果沒有在賽場星被揪出來,回到人類社會之中,而所有人還不知不覺,簡直不堪設想。】
【不止,這些蟲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寄生選手,即便之後軍部意識到它的天敵就是賽場星隨處可見的驅蚊草,但看裴涼選手之前的開顱過程,不難想象那些蟲族為了躲避排查,很可能轉移寄宿體。】
在場的選手是分散於多少星球來的?與他們可能有密切接觸的工作人員,記者,粉絲,出門消費時遇到的人群。
這些人比賽結束可能散布在全宇宙,傻子都知道,一旦轉移,帝國要把這些蟲族徹底揪出來,需要花費多麼巨大的代價。
而這途中又需要付出多少犧牲。
【難道裴涼剛剛不是嘴欠炫耀,她是在拖延時間?】
【明顯的吧,一看她就在參與行動指揮。】
【服了,我真的服了,雖然我不是帝國軍校的粉絲,雖然我並不欣賞她這樣的風格,雖然這家夥害得我下注損失慘重,可我真的沒有辦法不粉上她。】
【帝國有這樣的軍人,實在太讓人有安全感了。】
【裴涼姐姐正麵上我。】
【那個,她介意Alpha嗎?其實我現在覺得,搞基也沒有多少障礙的樣子。】
那些寄生蟲族形態各異,即便有實力強悍的,但經過‘雨水’的衝刷,也相當於迎麵被撒了一把石灰粉。
再強的戰鬥力一時間也砍了大半,機甲戰士的收割很快讓事情進入了尾聲。
而有兩個格外狡猾的蟲族,他們在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瞬間裝備好機甲,所受波及不大。
並且一直站在外圍,見勢不對裡麵就鑽進叢林想要逃跑。
可一架銀灰色的機甲從天而降,它並沒有使用什麼炫目的武器,氣勢強悍的落於兩台機甲麵前。
此時兩台機甲離得有些距離,在被攔後瞬間做出分頭跑的決定。
可那台機甲速度之快,反應隻之果斷,一把掐住其中一台的脖子,如同一個成年人掐住一個嬰兒一樣,實力上的差距不在一個層次,任憑怎麼掙紮都沒用。
它掐著其中一台機甲的脖子又瞬間移動到另一台麵前,以手上那台機甲為錘,直接將兩台機甲的腦袋相撞。
強悍的機甲外殼竟被巨大的力量裝得凹陷,接著她上臂彈出一把掛臂的刀,上麵有綠色的液體附著。
一人一刀下去,輕易穿破機甲,將綠色汁液送入裡麵操控機甲的人體內。
寄生蟲族發出不甘的尖嘯,試圖透過機甲縫隙偷襲。
可對方的手掌攬括一捉,便將兩隻鬼祟之物連根拔起,再一擊斃命。
裴涼見狀吹了聲口哨。
不愧是未來星際世界,果真是強者雲集。
她這會兒穿越來不久,與原主的身體還沒融合到最佳狀態,且原主本身的資質到底有所限製。
身體到底會逐漸適應靈魂的強度,但這麼短的時間內,確實裴涼這具身體的短板還不少,因此還真不敢說自己就天下無敵了。
且武學造詣雖精妙,可這個世界無數戰士與蟲族鬥爭而衍生出的技巧經驗也不是蓋的。
至少裡希特這個等級的帝國軍人,在機甲形態下戰鬥的話,裴涼自問這會兒應付起來就還是有點麻煩的。
她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裡希特回頭,見戰場已經進入尾聲,便收好機甲。
結果這一眼,裴涼眼睛都亮了,鼻尖都有些開始發熱。
平時見他們這位理事長,都是西裝革履的鬼.畜.社.畜風格,這會兒船上作戰服,那體格,那身材,那力量與美學的碰撞。
還有成熟男人那荷爾蒙爆炸卻偏偏被一身嚴密緊實的作戰服所束縛的禁.欲。
就一個字――帶勁。
裡希特見了裴涼,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精英架勢。
低沉性感的聲音對裴涼道:“這次你乾得很好。”
裴涼笑了笑:“乾――得很好?”
她搖了搖頭:“你還沒見識我乾得好的時候。”
裡希特嗤笑一聲:“我並不討厭狂妄的人,隻要實力足以匹配,那麼就拭目以待吧。”
“裴涼同學。”
裡希特此時對於裴涼有著全方位的認可,尤其她的年齡隻在這裡,並且饒是他也看不出對方的上限在哪兒。
目睹這樣一個強大的怪物一步步成型,是一件很令人期待的事。
雖然沒有身臨其境,但裡希特全程都目不轉睛的關注著會場,甚至有著裴涼還沒有的縱觀全局的優勢。
但即便應對蟲族經驗老辣如他,也沒有這麼快意識到問題並瞬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並且對於裴涼之前攻擊帝國軍校被寄宿的學生時,她說的話,有點讓人在意。
因此裡希特仿佛是並未注意到裴涼話語中的深意,又或者是注意到了,並不以為意。
不過裴涼就有著自己的理解了。
她視線沒有離開對方,這有些近乎於冒犯了,但裡希特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未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仿佛是習慣了注視。
看著挺唬人的,但裴涼卻突然發現,這家夥意外的貌似挺簡單的。
不過此時裡希特已經來到了賽場中央,寄生蟲族被儘數剿滅,周圍的不少學生驚魂未定。
看到他的出現,所有學生不管是不是他麾下的,都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裡希特渾厚的聲音在賽場中央響起:“各位選手,感謝你們的精彩表現,接下來的賽事中,也請大家務必全力以赴。”
“現在所有人有序登上飛船,正式撤離。”
在場的人見到剛才的驚魂一幕,立馬想起了被淘汰的學生――
“裡希特理事長,有些被淘汰無力趕路的學生,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先前淘汰對方,放對方在原地等待救援沒覺得什麼,現在才突然意識到,對方在原地會不會被陌生蟲族寄生?
裡希特道:“未彙集的選手已經由專人救援,早一步登上了飛船。”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帝國軍校的學生歡呼道:“走,回會場接受采訪~”
想到剛剛裴涼那通欠揍德采訪發言的選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