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還是沒有多問,直接跟著裴涼離開了。
二人進蘭斯洛特的房間,就發現布萊恩已經在那兒了,隻穿著一條內褲不知道乾什麼。
幾人頓時覺得辣眼睛:“傻逼漏屎包你怎麼在這兒?”
布萊恩縮了縮脖子,衝裴涼可憐巴巴道:“我是實在找不到衣服穿啊。”
“典獄長的體型跟我差了好幾號。”
蘭斯洛特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已經有漂亮的肌理分布,但體格還是相對纖細了,甚至比阿諾德和特裡薩要小個號,就更不用說兩米多的布萊恩。
蘭斯洛特嘖了一聲:“麻煩,監獄裡其他人也不是傻瓜,現在讓他們送體型遠跟我不符的製服過來,也會引起懷疑。更何況獄警裡也沒有你這種體格的人。”
“好歹是越獄,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實在穿不下就彆穿了,桌上有隻全息手環,有換裝模式,光著出去吧。”
布萊恩三人看著蘭斯洛特為不留破綻減小風險操碎了心,一時間有些內疚。
明明他們才是越獄的人的,卻需要看監獄的人替他們考慮這麼多。
最後好歹阿諾德和特裡薩是找到了合適的衣服穿,就地下那倆人的,直接扒下來用未來的洗衣機處理一番,幾分鐘的事。
但布萊恩就得一個人抗下所有了,光著身子戴著手環出了房間。
接著裴涼借著蘭斯洛特見了一番監獄裡的獄警職工,倒是沒有發現讓她特彆在意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沒有觸發,可時間有限,也隻能這樣了。
最後通過蘭斯洛特的權限順了一些武器後,便‘脅迫’蘭斯洛特開著飛船離開。
臨走前蘭斯洛特交代蛇女近期監獄由她全權負責,至於裴涼他們幾人失蹤的事,蘭斯洛特告訴蛇女是上麵的人有交代。
他這邊也得跑一趟,跟那兩人一起。
蛇女是知道監獄來了兩個代表勢力驚人的人物的,也知道他們對裴涼在內的幾個囚犯格外關注。
但是沒想到竟然直接把人帶走,不過上麵大人物之間的事,她不好說什麼。
有前麵的鋪墊也沒有起疑,便收下了典獄長的指派,兢兢業業的管理監獄。
有墨杜薩的支持者便遺憾――
【這是墨杜薩唯一的翻盤機會,她與帝國軍校的大半選手都是對立方,還處於獄警這樣相對優勢的角色,隻要向上麵告密,這場競爭大概率就是她贏了。】
【可惜了,不過也沒辦法,誰知道裴涼這麼騷,親弟弟都撩,直接花言巧語的鼓動對方叛變,有典獄長打掩護,越獄根本不是事。】
原本未來星際監獄根本是不是人力能逃離的牢籠,至少也需要裡應外合,誰知道這幾個家夥硬是把生死囚籠演成了死基佬之間的爭風吃醋。
不過這一場的上限明顯遠高於其他賽場,因為這些家夥好像從沒把越獄作為一個終極目標。
有人就在嘀咕:“他們該不會改變劇情吧?”
隻見幾人在飛船上,這艘飛船是自動駕駛的,專屬於典獄長的私人飛船。
蘭斯洛特正要輸入指令,就聽裴涼道:“你打算去哪兒?”
“你不是說要去找那家生物公司還有後麵的人?他們都在首都星。”
裴涼看了眼飛船上的飛行記錄,跑的地方倒也多,她首先排除了首都星和記錄次數最多,貌似是蘭斯洛特的家的星球。
點開星際地圖,輸入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陌生旅遊星的坐標。
幾人皺眉:“你跑那麼遠去乾嘛?我們時間不多了。”
“那兩個家夥一旦太久沒有與公司聯係,他們肯定會起疑,在確定他們被控製之後,我們也就暴露了。”
“最好的做法是立馬去首都星,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前行動。”
裴涼衝幾人笑了笑:“做個實驗了。”
幾人不明所以,便看見飛船收到指令之後,雖然確認了飛行任務,但卻一動不動。
足足持續了十分鐘的時間,蘭斯洛特甚至以為飛船發生了故障。
接著裴涼又隨機輸入了好幾個星球,得到的結果均是如此。
她便問蘭斯洛特:“首都星有什麼威脅嗎?或者敵對的勢力。”
蘭斯洛特道:“最近冒出來一個革.命星,目的是推翻上層壟斷,不過呼聲平平。”
未來世界,經曆過無數曆史教訓的掌權者們也學會包裝了。
雖然階級早已固化,但表麵上還維持著民.主.自.由,底層人也有足夠的生存資源供養,社會矛盾沒有激化。
當然不會有人沒事造反。
革.命軍的構成大部分是經曆過種種黑暗不平,從不幸中了解這個世界本質的人。
裴涼想了想,讓蘭斯洛特輸入革.命星的坐標。
果然這次,飛船動了,但沒飛多久,裴涼便道:“可以了,改回去首都星的航線吧。”
四人貌似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但心裡始終不敢相信。
唯獨裴涼,因為本身就是每個副本世界的過客,倒是對於世界認知絕不設限,在她這裡是沒有什麼不敢相信,更沒有什麼不敢假設的。
她笑了笑,對幾人道:“雖然還沒有進一步確認,但如果飛船真的沒有出問題話,咱們現在的場景像什麼?”
特裡薩先開了口:“像是構建了完整世界觀,但場景隻搭了所需幾幕的電影。”
如果是‘電影’,那麼即便世界觀再宏大,沒有劇情發生的地方,自然就不需要搭建場景了。
布萊恩有些不可置信:“你意思我們都是虛擬人物?”
“身份是,人不是。”裴涼道。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布萊恩,此時已經知道布萊恩自閉的原因,對他道:“以你的實力,監獄裡能穩壓你的,就在這艘飛船裡了。”
“如果你真的是你自己,那麼絕不可能混成這幅德行。”
布萊恩被誇得有些臉紅,頓時有股受寵若驚之感。顯然裴涼的話極有說服力。
不止是布萊恩,幾人看向阿諾德。
就見他神色彆扭道:“那我今早起來,也確實覺得格外生氣,覺得自己不該受這種委屈,也絕不會是底層的垃圾。”
“難不成,你根本就沒――”
裴涼有些可惜的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吧。”
“哦!”阿諾德低下頭。
蘭斯洛特諷刺的冷笑:“我怎麼看你還挺失望的?”
阿諾德臉頓時紅了,嘴硬道:“放屁,老子那是鬆了口氣。”
說完就聽旁邊的特裡薩幫自己出頭:“對,阿諾德在慶幸自己根本沒有這段孽緣,你不要誣賴他。”
阿諾德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特裡薩。
特裡薩也看著他,表情陽光燦爛,這會兒脫去了囚服,他換上筆挺的西裝,就真的跟金燦燦的王子殿下一樣。
溫柔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可阿諾德卻想打爛他的臉,他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嗬我發現老子竟然意外的了解你,如果咱們真的存在一個真實的社交關係,那肯定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隻有敵人才這麼了解敵人。
特裡薩也收了笑容:“八九不離十了。”
屏幕前的觀眾們有的快笑傻了,有的痛心疾首。
他們重新編輯了跳躍次數,無視身體的不適――不過話說回來,在場的人適應力倒是強。
一般從最高監獄到帝都需要跳轉加飛行一天,他們直接加了三次跳轉,兩個小時不到就著陸了。
一到帝都星,裴涼沒有理會那個公司,直接搗了資助這個公司的俱樂部的黃龍。
也是巧,就在這天晚上,這個俱樂部要舉辦一場聚會,問他們為什麼知道?
那必然是俱樂部所在的大樓開始全副武裝,周圍的豪車飛船穿梭,應該是為了慶祝永生實驗的成功。
明麵上倒是無需太過低調,畢竟這還是個在業內挺出名的慈善組織。
不過派對安保嚴密,樓下頂樓都是全副武裝,進出審核嚴密,這個時代的科技,已經到了隨時掃描骨骼和基因的地步。
冒充頂替在沒有內應的前提下基本不可能,況且裴涼他們這會兒也來不及做準備。
“隻能來硬的了。”裴涼道。
看了眼離這棟大樓最近的一棟樓,也足有百米之距,那棟大樓由特殊材質建造,隔絕了一切掃描武器。
是無法通過這邊狙擊裡麵的人物的,但即便這樣,依舊保持著警惕。
裴涼幾人混入了俱樂部對麵的大樓,從商場出來一直進了最頂層的寫字樓。
寫字樓比對麵俱樂部大樓低,不過在這邊最頂樓,倒也堪堪與派對舉辦的樓層持平了。
裴涼從蘭斯洛特手裡接過一把繩索槍,又扔了一把讓他們抽出繩子,把自己捆好。
四人麵麵相覷:“你到底要乾什麼?”
裴涼衝幾人笑了笑,讓布萊恩端著槍,對著對麵扣動扳機。
布萊恩嚇了一跳:“我才不乾,你一槍毛都乾不掉,反倒暴露了位置,不到一分鐘咱們就會被包圍――不是,對麵樓頂的狙擊手就會把我們打成篩子。”
“不會的,信我。”說著端著繩索被抽出來,捆好四人的那把槍衝了出去。
一邊衝一邊道:“我跳出去了就開槍啊。”
“什麼跳出去?”
幾人話音剛落,然後頭皮都麻了。
因為裴涼直接撞破玻璃,整個人衝著對麵大樓打算越過去。
可關鍵這特麼一百多米,比宇宙平跳記錄還高三四倍,真以為人類會飛了。
布萊恩見狀,嚇得下意識扣動扳機。
就見那家夥真的“飛”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後,又接著射出來的繩索的一點力,直接撞碎對麵的玻璃,進入了派對現場。
落地後幾人還在嵌入式對講機裡聽到一句:“果然,沒有內力續航不行啊,得借助外力。”
而此時,四人已經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把他們捆好了。
因為下一秒,對麵裴涼手裡那把槍按下繩索收縮按鈕,四人騰空起飛,就往那邊拽去――
“裴涼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