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原始的階段沒有玻璃纖維板,也沒有陶瓷纖維隔熱毯的時候,能保證烤箱達到標準,就是一個成功的烤箱。
即: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能,短時間內能夠到達恒溫以後,並保持這種溫度直到食物變熟為止。
趙曼心說我不愧是個天才小廚師,她指揮孩子們把灶膛裡麵的灰給清理乾淨以後,找到了一塊長條狀的青石板。
因為石板導熱效果比較好,像歐包和披薩這種需要外皮脆脆的食物,就需要石板不斷的儲存溫度,讓麵包或者披薩的外皮變得脆,增加麵包的風味,而當麵包窖內的熱源沒有辦法提供持續不斷的熱量以後,還可以由石板提供源源不斷的熱量,保持道食物的成熟,所以烤歐包一般都會用到石板。
說乾就乾,和麵這些都是基本功,歐包不需要精致到需要出手套膜的和麵技術,單純和到均勻以後,醒發到兩倍大小,然後折疊麵團,有一種叫法叫做“免揉麵包”,因為歐包的纖維比之日式甜吐司要更粗狂,所以也不需要細膩的排氣,幾十分鐘以後,長條的歐包的造型在她手裡誕生了。
“媽媽,咱們做的真的叫麵包,跟供銷社裡麵賣的不一樣哎。”二娃其實看到發起的麵團就已經饞到不行了。
不管是啥,總歸是白麵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是好吃的,嗯嗯!
“媽媽也沒有把握做出來好吃的麵包,不過咱們是愛惜東西的好孩子,哪怕等下烤出來是能夠敲死人的棍子,咱們也要吃的哇。”趙曼心虛虛的堵住灶膛口。
“哎,你們怎麼都守在灶膛這裡,又做啥好吃的?”孫來娣急匆匆的從外麵衝進來,看來是有大事情發生:“我聽說有人成群結隊去市裡麵告你們家韓營長的狀,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做吃的?”
“你說的是大娃二娃外婆的事情麼,她沒有要到孩子,又沒有從我們家弄到東西,心裡不平衡罷了,她能告我們什麼?”趙曼從灶膛裡麵取出來一根灰灰的東西,拍了拍,外皮脆脆的,這就是她烤的鄉村麵包啦。
當下的磨粉技術比起十五六世紀的歐洲好到不知道哪裡去,烤個歐包拿出來還是不在話下的,至於要求甜、軟、
香的日式甜吐司,要幾十年以後的麵粉才能夠做出來完美的來。
麵包是用灶膛裡麵燒飯剩餘的火烤出來的,因為灶膛密閉性也好(之前烤紅薯都能烤熟),烤一個長條的鄉村麵包隻需要至多二十分鐘,所以剛打開灶膛的時候,裡麵還是熱烘烘的,麵包上麵的脆皮還帶著幾分被明火烘烤過的焦糊。
有點過頭了。
沒成想薛燦燦也知道這事兒了,這會兒剛從單位趕回來,就要拉著大娃二娃去市裡麵把話跟領導講清楚。
“你不講,他們也會找人來問,等人來調查了再說嘛,再說你在新區的事情你媽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還不得賴在這裡養老,你小心還沒有過好幾天的小日子,又給人攪和咯。”
趙曼是真的不急,一點都不急,就那兩個不靠譜的人去告狀,無非是給人家增添一些笑料而已。
有這個功夫去市裡麵上演全武行,還不如花點心思折騰點吃的出來,美好的假期還有半個月就要結束了呢。
剛烤出來的麵包散發出來濃濃的麥香味,這種烘烤出來的麵店,比用鍋蒸出來的麵食麥香味道更濃鬱。
孩子們都快饞哭了。
麵包被放在砧板上麵,一刀一片,切開以後裡麵的組織也是完美的。
第一片有點燙,給了不怕燙的二娃,二娃咬了一口,然後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有點像饢,但是又不像,比饢還好吃。”
當然麼,剛出鍋的東西,比放了好幾天甚至一個月的食物,當然又香又好吃了。
趙曼又給在場各位一人給了一塊,薛燦燦咬了一口也覺得麥香味道濃鬱,北方人吃麵食跟南方人的審美不一樣,她就很喜歡歐包醇厚的口感:“有點像我們單位以前蘇聯人烤出來的麵包,差不多就是這個味道,你這個麵包是怎麼烤出來的,回頭也教教我。”
雖然薛燦燦是個手殘黨,目前的技術水平僅僅停留能煮熟麵條跟煮熟小米粥的階段,但是她同樣也覺得自己可以嘗試一下做一做麵包了。
看來自信心的膨脹不需要什麼過程。
在來往新區的馬路上,年輕人們意氣風發的坐在一輛破吉普車上麵,為首的是一個叫錢革命的年輕人。
年輕氣盛就是好啊,這年頭最
不缺的就是這種熱血小青年,錢革命呼啦啦的把老爺車開到最快的速度,後座的方秀麗跟薛母吹的臉都要歪掉啦。
“老人家,你放心,有我們在一定能夠給您伸張正義。”錢革命父親是縣農業局的一個配種員,乾的是啥活呢,就是給豬場配種的工作,日常被同學取笑,起先是很自卑的,但是自從出來文D武D以後,錢革命找到了自我存在感。
名字也改了,連他從事配種工作的老爹也打成了□□搞流氓的份子,而錢革命以大義滅親在唐城聞名。
鬥老師,貼父親的大字報,這熊孩子折騰起來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薛母在市裡麵哭訴了一番,告不動韓景瑜,病急亂投醫找到了這幫紅X兵。
她在京市的時候就經常跟這些孩子們打交道,知道這些人平日裡也不讀書,最喜歡的就是搞運動——因為可以逃課啊。
今天恰好是有期末考,錢革命看見薛母告狀,自我感覺能當一回替人民伸張正義的青天,便拖著破爛老爺車,一路殺向新區。
其實薛母原本構想的劇情不是這樣的,她應該在方秀麗家裡蹭完幾頓飯,吃光她家的雞蛋,然後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拍拍屁股就走人。
誰知道命運的波輪把她推到了唐城市裡麵,又讓她碰到這個熊孩子,又一車讓人給拉到新區了。
錢革命的車開的呼呼的,臉吹到要歪掉的薛母受了一路上的顛簸,差點把早上剛吃進去肚子裡麵的白麵給嘔了出來。
至於方秀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車開成這樣,不暈車的人隻怕是少吧。
薛母坐在前麵,一路嘔出來的東西,剛好就糊了後座的方秀麗一臉。
至於方秀麗,她現在彆提多後悔了。
能不能看見韓家倒黴現在是其次,她自己現在算是倒黴透了,早上吃了一肚子的稀粥,下車連吐的東西都沒有。
這幫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到達了新區,結果讓桃花村的人給卡在了半道上。
為首站著的不是村支書方滿倉和趙曼兩人又是誰。
原來趙曼掐好了時間,跟市裡麵常打交道的乾事通了個氣,對方就把老太太他們一群人回來的時間給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