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治下這一甲子,大蒙突飛猛進,民生豐裕,國庫充盈,堪稱盛世。
想著,到了養心殿,兆佳在門口鞠躬高聲喊道:“兒臣給太上皇請安。”
可門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張浪匆匆走了出來,扶起兆佳。“皇上,太上皇身體不適,今兒請安就免了吧。”
兆佳心裡疑惑:“可朕還有事要與太上皇商議...”
張浪笑嗬嗬的回道:“太上皇還說了,您現在殫精竭慮,日夜操勞,精進不少,不是特彆重大的事務,可以自己拿主意。”
兆佳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皇阿瑪金口玉言,想是真身體不適,便跪安去給皇額娘請安。
到了地方,剛行完禮,太後便問,“皇上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沒和你皇阿瑪議事嗎?”
兆佳搖搖頭:“皇額娘,朕覺今日之事怪異。”
太後笑眯眯的反問道:“怪異?說來聽聽。”
兆佳趕緊回答:“皇阿瑪說是身體不適,不與我議事,可連請安見個麵都沒見,養心殿裡除了張浪公公,好像連個伺候的人都沒,而且帷幔重疊,皇阿瑪好像還沒起身。”
太後嘴角抖了一下,“皇上,太上皇畢竟上了春秋,不能讓他再像年輕時那般,宵衣旰食,日夜操勞,不是麼?
你也彆在我這耗著了,快去忙正事兒吧,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鍛煉下自己。畢竟大蒙的將來,還是要靠您的。”太後說著這段話,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過去四十年一樣,溫柔似水,看著自己的額娘,兆佳總能安下心來。於是跪安,去了軍機處。
兆佳剛走,太後馬上擺了擺手,喚來一個太監,“去,問問太醫院,太上皇病情如何。”
轉瞬太監回報,昨夜,太上皇並未召見太醫。
太後立刻傳來了內務府總管,想叫兩個昨夜在養心殿伺候的奴才問問話。
可這總管卻說,“回太後,昨夜說是養心殿一場急病,所有的太監宮女,都暴斃了。這後事還是張浪公公親自料理的,這時間,怕是已經都火化了。”
這時候太後那張一直笑盈盈的臉突然嚴肅了一秒,轉瞬又恢複了笑容。
內務府總管雖然跪在地上低著頭,可也注意到這一秒,簡直殺氣騰騰,都說太後殺伐果斷,自己可彆觸黴頭,隻想趕快跪安了保命。
“走,去養心殿。”
不一會,太後來到養心殿門外,又是張浪一個人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太後看著張浪,這張公公比太上皇還要大上兩歲呢,土埋到脖頸子了,怎麼還一個人伺候著這麼大地界。
“太後萬福。”張浪跪下請安。
“快扶張公公起來。”太後立刻命兩個小太監攙起張浪。
“聽聞太上皇身體不適,臣妾特來侍疾。還勞張公公通傳一下。”
可這時殿內,卻是太上皇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聲如洪鐘,底氣十足,“不勞太後費心,你也多注意身體,朕不過偶染風寒,並無大礙,等好點了去看你,太後早點回去吧。”
太後走前往殿內斜了一眼,卻看見太上皇掀開帷幔,伸手出來拿茶杯,整個臉,尤其是兩頰,腫的豬頭一樣。
往養心殿外走的時候,太後看了一眼“那個”不準任何人接近的彆院,門前那把巨斧已無蹤影,隻剩下一個巨大無比的坑。
“她回來了。”太後歎息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