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安看著墨兒出來顯得很是激動:“墨兒姑娘,勞煩你幫我向陛下求求情,我夫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請陛下放她一馬吧!”他們都是土埋脖子的人,誰知道還能活幾天,他實在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妻在天牢中受苦。
墨兒向著衛安行了個禮,對著滿臉憔悴的衛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在過去,墨兒也是在角落裡見過幾次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疆場老手,縱是一把年紀須發銀白,卻一直因為戰場奔走作戰,身體康健,眼睛過去一直是炯炯有神,腰板兒倍兒直,就算是作揖時,那腰背都挺得直直的。
可這一刻的衛安似乎突然在一夜間,漏出了自己這個年齡的鄉野農夫才有的那種慘淡的樣貌,滿臉溝壑縱橫,雙眼迷茫,老態龍鐘,似乎腰都弓了下來。
墨兒對著衛安輕輕的搖搖頭:“陛下近日思慮過重,將軍還是請回吧!”
衛安聽了墨兒的話,心裡悲苦萬分,向著禦書房的門大聲叫到:“陛下,陛下,求您見見老臣吧!”
見到衛安不顧形象的在宮中大吵大鬨,墨兒和司賓女官急忙去攔。
司賓女官心中很是疑惑:這上次衛將軍帶女兒進宮的時候,可沒有鬨騰成這樣,而是在禦花園就站下了,看來在他心中還是更看重妻子啊。
正當衛將軍大喊大叫時,禦書房中終於傳出女帝的聲音:“放他進來!”
墨兒趕忙鬆手,順便按了按自己骨裂的肋骨,剛剛這一動好像又裂開了。
衛將軍和女帝談了很久。門外的女官兒們,都打了兩次瞌睡,還不見人出來。
而衛安終於出來時,女官發現他的官袍發冠都不見了。
此時披頭散發的衛安身上,隻剩下雪白的裡衣和一雙原本便穿在腳上的官靴,看起來竟然像個囚徒一般。
而後屋裡傳來女帝清亮的聲音:“帶他去天牢!”
女官一愣:這幾個意思啊!
天牢裡,李芝的琵琶骨已經被穿透了,兩根鐵鏈將她整個人釘在了牆上。
由於她的閉口不言,審訊者怕她咬舌自儘,所以對她實行了縫嘴之刑。
看到周圍沒有人,李芝現在正試圖用虛弱無力的手將嘴上被縫的線拆開,隻是她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嘴唇上有些部位已經被她撕的豁口了。
李芝原本大氣美麗的樣子徹底不見,隻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和血肉模糊的臉。
衛安進到天牢,便直直的向著李芝所在的牢房跑,衛安在李芝老門口站定,看著裡麵宛如老嫗的李芝,留下兩行濁淚:“夫人,你受苦了!”
李芝見到衛安,當時便想尖叫,熟料自己的嘴被縫,情急之下又在嘴皮上撕了好多口子,甚至有的位置都要被徹底豁開,血也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衛安見狀,急忙一把拉過在後邊慢慢悠悠走的衙役,奪過鑰匙,將牢門打開,衝了進去。
真的是虎落平陽,放在過去,見了衛大將軍,這些小蝦米還不是跑的比兔子都快,可如今卻沒有人再殷勤的伺候他了。
衛安先是按住李芝的下巴,防止她再傷了自己,然後將琵琶骨被鎖的李芝小心翼翼的抱在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