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流民打扮的中原人,排著隊準備進城。
一個用黑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流民,踉踉蹌蹌的走進城門,卻被城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守門的兵士高聲喝到:“你是何人,還不速速將身上的鬥篷脫下來。”
最近經常有庫巴族的人偽裝成大禹朝想要混進城,因此他們都十分警醒。
聽到兵士的話,這人身後與他一同進城的幾個人頓時急了,想要同兵士理論,卻被那人不動聲色的攔下。
那人一邊伸手去拉自己的兜帽,一邊用粗啞的嗓子對這些兵士解釋道:“兵爺,我是從那些蠻子手底下逃出來的,還請你們行個方便,放我進城救我一命。”
兜帽拉下來後,眾人都齊齊的抽了一口氣: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這人左臉還算好,上邊隻有一道淺淺的刀痕。
而右邊的臉卻是扭成一團,似乎是被人剜了一塊肉去又重新縫好般。
不止這樣,他的一隻眼眶空蕩蕩的,猶如黑洞,耳朵也被人割去了一隻。
甚至手指頭也是不全的。
左手掌上隻有兩根手指,而右手則是三根。
兵士驚愕的將這人從頭看到腳,這才發現這人之所以走路一瘸一拐的,是因為他的右腿竟然伸不直。
那人看到兵士的探究的眼神後,倒也不加掩飾的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撩起來:“那些蠻子將我右邊的膝蓋挖了...”他身上的傷明顯是被人虐待出來的,縱使他說的天花爛墜也終究會被人質疑,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儘快進城趕路。
因此在這種時候,博同情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看到這人坦然的態度,士兵心中對他到是多了些同情,甚至都忘記要詢問這人,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後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怎麼順利的逃回邊城便將人放進了城。
同時,士兵對庫巴人的恨到是更多了幾分。
那人進城後,便一瘸一拐的向城西走去。
士兵看著那人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城西都是窮人聚集的地方,有時候那些大家族的仆從也會去他們那邊找人乾活。
但是這人傷的如此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自己...
隨即士兵又自嘲的搖了搖頭:庫巴那邊的行動越來越密集,說不得什麼時候自己也會像這人一般淪為庫巴人解悶的玩具。
到那時,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這人那麼好命的活下來。
生在亂世,誰又有資格去同情誰呢!
那人走的速度不快,甚至在他後麵進城的流民都已經越過了他。
他隻是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路不讓行人將自己撞倒。
走到一個胡同口的時候,那人便看見之前在城門處那個想為他打抱不平的人在對他揮手示意。
見左右無人,他拄著拐慢吞吞的走到胡同中,跟在那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門房前。
帶路的那人在門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便見大門被人從裡麵急衝衝的打開,隨後一個穿粗布短褂,苦力打扮的男人從裡麵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