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是省隊的總教練,今天是陪兒子過來觀看文化節彙演的。
安華學院的校園文化節,隻針對那些頂級家世的學生及其家長們開放。
原本,憑借張賀省隊總教練的身份還不夠資格觀看這次彙演。
但張賀的情況卻是和彆人不同,張華曾經是世界舉重冠軍。
頂著這樣的光環,安華學院自然是什麼好事都不會落下他家。
可對於這樣的藝術表演,張賀卻是沒什麼興趣,他根本聽不出來台上那些孩子演奏的多好。
事實上,這些音樂聽在他耳中與催眠曲沒有任何區彆。
張賀低著頭昏昏欲睡,腦子中還零星的閃過前天開會時的場景。
他們省的經濟不錯,但是這些年在體育方麵卻一直沒有突破。
作為省隊的總教練,每當各省進行學術交流的時候,聽到彆人說發現了多少好苗子,今年要參加多少國際比賽的時候。
張賀都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丟人啊!
這些年,他們省送去國家隊參加選拔的學生都被上邊退了回來。
彆說參加國際比賽的資格,就連參加國家隊集訓的資格都沒得到過。
就連他,也是早些年其它省份沒有意識到培養運動員的重要時,才得以在眾人麵前脫穎而出,加入國家隊參與了奧運會。
僥幸的是,那屆的奧運會簡直慘不忍睹,有表現失常的,有違規的,還有人服用了興奮劑。
而他也因此拿到了人生的唯一一塊金牌。
幸虧那時候的信息不算發達,所有的播報都靠記者一張嘴,傳到國內的,隻有他取得世界冠軍的消息。
如果是現在,張賀嗬嗬:不敢想象他會被群嘲到什麼樣子。
對於自己輝煌的職業生涯,張賀做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躺贏。
省裡的領導對於他們省的體育建設極為重視,想到每次去體育總局開完會後,都會接到來自省裡大領導那關愛的電話。
張賀就臊的張不開嘴,就好像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他沒用。
前天省裡開會,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人才引進計劃。
就是去發掘其他省份的好苗子,用好的待遇將人挖到自己這邊來,避免再被剃光頭。
這個辦法雖然丟人了點,但是總比次次在交流會上抬不起頭強。
身為省隊的總教練,張賀自然會對這件事認真考慮,雖然這事同樣會讓人嘲笑他。
張賀剛剛正思考著如何引進人才,便聽見旁邊妻子的說話聲:“這女同學是怎麼回事,明明不會彈鋼琴,怎麼還上台耽誤時間。”
張賀的妻子家庭條件不錯,祖上曾是地主,雖然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曾經受過磋磨。
但由於家裡人都善於專營,因此在經濟開放之後,很快便積攢了一筆財富。
他妻子受過高等教育,還曾經在國外留過學,喜歡小資又有情調的生活。
會嫁給張賀,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對方身上的冠軍光環。
而且她平日裡對張賀的粗俗非常看不慣,總是出言訓斥。
連帶著也讓兒子和張賀保持了一段距離,此時聽到妻子不悅的聲音,張賀倒是略有興趣的抬了抬眼:誰又惹他家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