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再看不見雲霞後,和尚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並沒有回答靳青的話,而是彎腰對靳青行禮告辭,隨後便帶著身後小沙彌快速離開了。
靳青鑽回車裡,看著眼圈發紅正吸溜鼻子的雲霞,伸手拉起雲霞的裙擺,捏住雲霞的鼻子吩咐道:“擤!”上哪找她這麼貼心的侍衛去。
雲霞的心情還沒有平複,聽到靳青的話後,她下意識的照靳青說的做,裙擺上頓時濕了一片。
靳青的這翻操作驚呆了朝霞和朝霞身邊嬤嬤。
朝霞目瞪口呆的看著雲霞和靳青:這還是她那事事講究的姐姐麼?
嬤嬤緊緊護住朝霞公主,將朝霞同靳青隔離開,她忽然發現,雲霞公主的侍衛腦子都有病,她做的那些都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雲霞靜靜的坐在車窗旁,眼神還在不停的向外飄,她感覺自己腦子裡亂糟糟的。
曆屆太妃太後都有在彆宮養麵首的習慣,這是宮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此雲霞去彆宮請安時見過的美男著實不少,可她從沒遇上一個像剛剛那個和尚一樣,能帶給她悸動的人。
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著自己躁動的心,雲霞有些心慌意亂,她、她這是怎麼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雲霞,十分想不通這娘們為何一副春天來了的表情。
朝霞從嬤嬤身後探出小腦袋,擔心的看著雲霞,既然相遇的時間變了,那姐姐的命運會不會同樣有所改變。
雲霞對此一無所覺,她的眼神依舊迷茫,久久不能自拔。
靳青仔細的端詳了雲霞一會兒,隨後忽然伸手拔下了雲霞頭上最大的發簪:“老子幫你收著吧!”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
回應她的,卻隻是寂靜。
見雲霞依然沒有反應,靳青索性又從她頭上擼了一隻步搖下來:反正這娘們頭上帶的東西多,不差這一件兩件的。
看著雲霞的發髻上空了一塊,嬤嬤趕忙將朝霞藏得更加嚴實:都是她的錯,她應該以死相諫不讓自家公主出門的。
她剛剛感覺錯了,不是雲霞公主的護衛有問題,而是雲霞公主和她的護衛都有問題。
另一邊,之前同雲霞公主對視過的和尚,此時正帶著身後的四個小沙彌快步向河邊走去。
那和尚身高腿上,一步抵人家兩步,身後的四個小沙彌追著苦不堪言。
他們一邊追一邊相互交換眼神:子織師叔今天的好像有些反常啊!
當今的天子推崇佛教,今日是龍舟賽,更是一年一度的辯經大會。
京都十所大寺廟的高僧將在河邊高台上講經,相互切磋對經文的理解,順便宣揚佛法。
不隻是各地寺廟派人過來參加,京城的佛教信徒也將這當成他們的一場盛會。
甚至還有不少異地的信徒,提前幾日便來到京城,生怕錯過這場盛會。
子織雖年輕,但從小便在寺廟長大,又有慧根,對佛法的領悟甚至高出寺中師長一大截。
剛滿二十歲,便被分到另一間大寺廟中做了主持,這次辯經大會,他也位列十大講經的高僧之列。
子織從小便極為沉穩,像今日這樣的快步行進當真是從未發生過,甚至有好幾次還差點崴到腳。
幾個小沙彌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子織師叔祖貌似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