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再說些什麼話,卻見杜先生已經站起身:“老爺子,今天晚上有顧曉蝶的戲,我老婆說一定要去捧場,我得先走了。”
說完話,杜先生又看向貴先生:“我老婆說還約了你老婆,你們夫妻倆前段時間鬨得這麼僵,你不去找找她麼。”
貴先生看著杜先生,動了動嘴唇,可最終還是沉默的站起身跟在杜先生身後離開了。
大家都說他是靠女人上位的,因此,他才會越發努力往手裡抓權。
可是那婆娘恁的不識抬舉,就因為他捧了幾個名伶便鬨著與他離婚,還讓他成了黃浦灘的笑話,這讓他怎麼忍。
而且黃臉婆也不自我反省一下,就她那刻薄相,本就比不上外麵會撒嬌的小姑娘們。
現在還不伏低做小的將他往家裡拉,正當他不敢離婚麼。
見貴先生不動地方,杜先生也不催促,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等人。
終究還是貴先生先沉不住氣,嘴裡嘟囔了自家老婆兩句,起身穿上衣服跟著杜先生走了。
張先生目送二人離開,知道杜先生這是在貴先生找台階。
而他...
張先生藏在桌下的拳頭悄悄握緊,他不就是投靠了R國人麼,阿貴身後還站著F國人呢,為什麼獨獨隻針對他一個人。
見老杜兩個人走出大廳,仁爺適時的打了個哈欠,一旁的管家趕忙幾步走過來:“老爺,您該休息了!”
張先生微微蹙眉,老爺子這也是想撒手不管麼。
誰想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到靳青已經在一邊開口說道:“剛吃完飯就睡覺,不等過年,你就該宰了!”
仁老:“...”死丫頭,我是為了誰啊!
仁老的管家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要命了,這小姑奶奶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張先生:“...”他剛剛醞釀了什麼情緒來著,他怎麼想不起來了。
抓起桌上的一隻肉包,狠狠塞進靳青嘴裡,仁老冷哼一聲:“你以後再彆過來蹭飯,我這不歡迎你。”
人家最多是日日請安,這丫頭倒好,頓頓過來蹭飯,時間掐的比他家廚師都準。
關鍵是不論處於何時何地,隻要到了飯點,這丫頭一定風雨不誤的出現在他的餐桌上。
先到這,仁爺眼中又閃過絲絲笑意:他老伴走到早,又沒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
縱有偌大家產也苦於無人繼承,因此他對於手下的孩子們一向大方。
可這些孩子再好,也畢竟不是親生。
早些年,經常有人像走馬燈一樣過來看他。
可這些人看的哪裡是他,他們看的分明是他身上代表的權勢與利益。
來的人多了,他便有些煩。
索性吩咐下去,除了老杜三人外,平日他這園子中隻允許幾個特定的人進出。
這話說出去後,他的耳根子果然清淨了,除了老杜三人每個月都輪換著過來看他外,拜訪的人也少的可憐。
這樣的情況,一直保持到靳青出現。
仁爺知道,靳青也是個有目的的,而且她的目的直白到讓仁爺想要自我欺騙。
這人圖的竟然是他家的飯...
聽說自己即將被剝奪吃白食的權利,靳青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這老頭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