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扶搖是個生活作息非常規律的人。
她每天十一點起床,起床後會為自己描繪好精致的妝容,然後將屋子整理乾淨。
十二點的時候,她會為自己烹飪幾個小菜,並留一些給靳青當做下午茶。
下午一點半,靳青會從仁老那邊回來,而花童也會將金扶搖定的鮮花送過來。
在插花的同時,金扶搖也會同靳青聊些富貴花中發生的趣事。
在家裡磨蹭到下午四點鐘,金扶搖會坐上街邊的黃包車,或者直接叫上靳青的汽車送她去富貴花。
中途,她會讓車子停下一次。
然後坐在街邊的高凳上,讓擦鞋童將自己的皮鞋擦得乾乾淨淨。
之後才再次前往富貴花。
晚上富貴花閉店後,金扶搖回拿著給靳青買的夜宵,回到靳青居住的小洋樓。
有時候,當靳青心情不錯時,也會陪著她一起。
身為富貴花的老板,金扶搖的生活卻並不像外人想象般多姿多彩,而是規律的如同一隻瑞士鐘表,極少出現偏差。
隻除了現在...
今天的金扶搖尤其惹眼,因為她是被靳青背進富貴花的。
看著眾人探究的目光,金扶搖隻覺得自己已經把這輩子的老臉都丟乾淨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也不想出來丟這個人。
可問題是,她不來不行。
彆看她手下的姑娘們平日裡一個個咋呼的厲害,實際上卻都是些中看不中用貨色。
她可不想等自己養好了傷,卻發現這群隻長臉不長腦子的,已經把她的店賠乾淨了。
許是金扶搖的慘像,激發了靳青為數不多的良心。
在將金扶搖背進富貴花後,靳青居然沒有離開,而是蹲在一邊靜靜等著金扶搖下班。
當初張先生與金老板的那點事,黃浦灘幾乎無人不知。
甚至還曾有人將他們之間的那點事,寫成了連載故事放在報紙上。
這時候的娛樂方式本就不多,報紙占據了很大的市場份額。
因此,會寫詩,寫故事的文人就成了這個時代的高收入人群。
一名文人隻要做到高產,一個月就能拿到四五百塊。
報紙的銷量越高,文人們賺到的錢也就越多。
而且,並不是所有的文人都有節操。
當發現這樣的故事能推動報紙銷量後,張先生與金扶搖的各種向豔故事,頓時如雨後春筍般刊登在不同報紙上。
甚至還有人,將他們那點事寫成了散文詩歌。
隻不過張先生為人強勢,當發現自己的隱私,居然變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先生氣的連著砸了幾間報館,並威脅館長交出寫稿的人,這才將那些所謂的文人嚇住。
畢竟誰都不願意成為彆人胡亂編排的對象,尤其對方的目的還是用自己牟利。
報紙雖然不再刊登張先生與金扶搖的故事,可他們兩個之間的那點子關係,在黃浦灘卻已經是人儘皆知。
當靳青強勢奪走張先生的地盤時,眾人就曾惡意猜測過。
沒有了張先生的關照,金扶搖這富貴花可能不是轉讓就是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