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向前走了幾步,就在即將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馬文才忽然頓住腳步,疑惑的轉頭向後看:這女人今日怎麼表現的如此反常。
根據這段時間的接觸,馬文才滿以為靳青會不管不顧的黏上來。
卻沒想到,靳青不但不跟著他,甚至連下地的動作都沒有。
馬文才嘗試著向前挪了兩步:“我走了啊。”
見靳青依然沒有反應,馬文才又向前挪了兩步:“我真走了啊!”
這人怎麼還不連哭帶嚎的跟上,他爹可是太守。
正常情況下,這女人不是應該黏著他繼續坑錢麼!
看著磨磨蹭蹭的馬文才,靳青果然動了。
隻見她慢吞吞的起身走到馬文才身邊,就在馬文才準備開口說不帶她走的時候,靳青已經抬起腳,直接將馬文才蹬了出去:“給老子滾。”
默默叨叨的,不知道她的時間有多麼寶貴麼。
馬文才一時不察,直接被靳青踢飛了出去,剛好摔在院子中間。
此時還有零星幾個學生未曾離校,見到忽然飛出來的馬文才立刻去扶:“文才兄,你這是怎麼了!”
馬文才身上穿著防護服,其實並沒有受傷。
此時除了丟臉外,倒是沒有其他感覺。
他的雙手死死握成拳頭,不是因為羞惱,而是在努力思考對策。
此時正是雪季,扶下身上粘的雪,馬文才也恢複正常:“我在鍛煉身體的堅韌性。”
扶馬文才起來的同學:“摔著練麼?”
馬文才臉色先是一僵,隨後硬擠出一個笑:“對,我爹說身為男兒,自然是越摔打越結實。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巴拉巴拉說一大堆話後,馬文才對著同學們抱拳告辭:“請。”
太丟人了,他要回馬車上哭一會兒。
剛剛聽到馬文才長篇大論的同學則是麵麵相覷:文才兄實在太好,竟然又與他們分享了寶貴的學習經驗,他們真的很感動。
見人都走光了,靳青起身,活動了下身上的關節:“我們也走吧。”
707的表情有些怔楞:“去哪。”不會真是要去追馬文才吧!
卻聽靳青嗬嗬笑了一聲:“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707:“...”你又打算去折騰誰。
裴氏是臘八那天同自家的嫂子一起回山上的,離開了大半年的時間,她現在最想見到的便是自己的女兒。
誰想卻撲了個空。
聽裴山長說靳青前幾日便下了山,並留下口信說要去找一個名叫陶淵明的人。
裴氏的腦瓜仁嗡嗡作響:才大半年時間,她女兒不但有了心上人,還追著男人跑了,這讓她怎麼跟皇家交代啊!
讀懂了裴氏眼中的驚恐,裴山長輕輕拍了拍妹子交纏在一起的手:孩子之前受了太多的苦,現在隻要她高興,便隨她去吧!
靳青現在很不高興,或者應該說,她現在很憤怒。
因為她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陶淵明。
既然沒有這個人,那誰能告訴她,那些能讓人咬到舌頭的詩究竟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