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忽然想到,隱世高人多半性情古怪,說不得喜歡的就是兒子這莽撞直接的性子,才算做罷。
隻讓管家又放了一套鎏金雕花的銀酒樽進去,一並算作馬文才的心意。
聽說馬家給靳青送來了節禮,裴山長眼神閃了閃,可最終還是陪著管家去見了靳青。
出來時,裴山長和管家的臉色都有些詭異。
因為,靳青不但留下了節禮,還留下了馬車和馬。
車夫眼中懷帶著一抹恐懼,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從馬車上跳下來,估計他現在也已經被靳青扛走了。
管家的腳步有些踉蹌,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
平日裡,他牽馬走路都覺得費力,高人竟然能將馬扛起來。
哦,對了,不隻是馬,還有馬車和貨...
裴山長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卻依然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的表情露出任何異樣。
好不容易將馬家的管家送出來,便聽到靳青的院子中傳來一聲淒厲的馬鳴聲。
管家的腳步一頓,剛想回頭望,卻對上了裴山長溫和的笑臉:“我家這個丫頭性子有些淳樸,想是剛得了一件愛物,正有些愛不釋手。”
聽著後院越來越淒厲馬叫聲,管家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小姐天生神力,小人好生敬仰。”
怎樣的喜愛能讓馬兒叫的如此淒厲,隻是想想就讓管家渾身發冷。
將管家送出門,裴山長提著衣擺急匆匆的回了靳青的小院。
剛進了院子,便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隻見無數人求之不得的駿馬,正被靳青按在地上拔毛,馬眼中已經留下了心酸的淚水。
裴山長唬的倒吸一口涼氣,趕忙向靳青大喊一聲:“住手!”
暴殄天物啊!
半個時辰後,靳青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揣進懷裡,而裴山長則牽走了那匹鮮血淋漓的馬。
那馬顯然很有靈性,知道裴山長救了自己,腦袋時不時在裴山長肩膀上蹭來蹭去,顯得非常親近。
裴山長也是不停的拍著馬頭,以示安慰。
一人一馬就這樣相依相偎的走了回去。
與馬家的其樂融融相比,祝家這個年就有些烏煙瘴氣。
由於馬家給的信息非常完整,祝員外也知道了女兒頂替兒子去了書院的事。
原本的劇情中,祝英超住在花船上的事,應該是在三年後曝光的。
那時候祝員外雖然憤怒,卻因為知道了女兒的去向,而放了兒子一馬。
可這一事,祝英台女扮男裝的事情,卻是被馬家揭發出來的。
這一下,等於將祝家所有的遮羞布都撕的乾乾淨淨。
失了顏麵的祝員外,憤怒成幾何倍數增長。
當即帶人去萬鬆書院下麵的村莊中,將祝英台抓了回來。
原本假裝從書院回來的祝英超,則差點被祝員外打斷了腿。
被打之後,祝員外直接將祝英台關了起來。
都是他們太過溺愛女兒,萬一祝英台女扮男裝上書院讀書的事情被傳出去,祝家的姑娘們都要遭殃。
就連那幾個已經出嫁的姑奶奶,說不得也會被退回來。
隻要一想到這些,祝員外就覺得腦子裡麵嗡嗡的。
最重要的是,女兒這麼一折騰,也徹底斷送了兒子的仕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