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蓮花坐在床上,歪頭斜眼的看著正說話的王藝霖。
切,不帶她去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還不稀罕去呢!
正想著,就聽王藝霖對魏石頭說道:“工廠那邊的意思是每天晚上過去就行,他們可以管我一頓晚飯。”
而且那邊也說得很清楚,工廠每天都會有不少剩飯剩菜。
這時候還不到冬天,糧食放在廚房容易變質,所以她可以帶個大些的飯盒過去。
現在已經不是災年,工人的夥食都很不錯。
不但米糧管飽,偶爾還能從飯菜裡找到些肉丁。
誰料還不等魏石頭夫妻倆說話,魏蓮花就先有了反應。
隻見她迅速躥起來,直接將王藝霖夾在腋下,大步往外走:“工廠在哪!”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吃到乾飯了。
王藝霖:“...”總感覺這會是丟人的開始。
車床場內,各種大型機械已經停了下來。
王藝霖守著自己分到的區域,賣力的打掃。
事實上,她已經不想要錢了,因為她媽實在太能吃。
食堂的剩菜剩飯一掃而空不說,還啃了人家半窖大白菜。
那些白菜至少要十一塊錢,食堂大姨眼睛都直了。
估計以後再不敢說出讓人隨便吃的話來。
心裡想著,王藝霖的眼角悄悄瞥向自家媽媽:她娘究竟把東西吃到哪去了。
魏蓮花此時正盤腿坐在折疊椅上,靜靜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她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吃多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是覺得餓。
餓得想吃肉...
雖然想不起肉是什麼味道,可這種想吃的感覺卻像是刻在靈魂裡一般。
魏蓮花輕輕舔了舔嘴唇,真的好想好想吃肉啊!
其他乾活的人則相互擠擠眼睛,示意大家看向魏蓮花。
他們都是從農村上來辛苦討生活的,雖然平日裡也有重男輕女的習慣,卻都不是懶人。
至少他們都做不到讓孩子獨自乾重活,自己在旁邊坐著看。
而且既然來了兩個人,一起乾活不是更快麼。
心裡雖然在腹誹魏蓮花的不靠譜,可大家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很快。
不一會兒時間,便將廠房收拾了大半。
廠房中的大部分區域都乾淨了,收拾的人也越發集中起來。
變故就是這時發生的。
廠房的規矩是人走電斷。
不隻是大家的機器插頭要拔,就連電閘也要拉下來。
可晚打掃衛生時需要用燈,因此斷掉的電閘又被人推了回去。
原以為一切都不會有問題,誰想到一個低頭打掃的婆子腳下一滑,無意中撞了王藝霖一下。
王藝霖下意識的後退,誰想卻撞到了身後的機器上。
她的手在操作台上扶穩,身體卻不小心撞到了機器的開關。
一切都非常巧合,這台機器竟然沒斷電,王藝霖的衣擺被卷進了了機器中。
機器轉動的很快,巨大的拉力帶著王藝霖向機器的方向行動。
王藝霖身上的粗布衣服麵料雖然粗糙,卻勝在結實耐穿。
現在更是體現出布料的特征,怎麼都拉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