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安媽媽一直在誇獎她自己有本事,有遠見。
也不停的告訴安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靜好。
安靜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隻得默默的閉上了嘴。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媽媽從小養大的豬崽子,已經被掛上了肉架,時刻準備賣出去。
不對,買家已經找好了。
婚禮流程是爸爸定的。
婚紗照是媽媽喜歡的。
新房家具是爸爸挑的。
結婚禮服是媽媽選的。
...
一場婚禮,她就像是個過客。
平靜的看著彆人折騰,最終還落下不少埋怨。
“這孩子就是被我們慣壞了,什麼都不上心。”
“大家都在為你忙活,你能不能有點反應,我們欠了你的麼。”
“你怎麼一個大學同學都不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獨,連個朋友都交不到。”
“媽媽說了多少次,白色的裙子適合你,你為什麼要穿黑色。”
“說你呢,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能不能笑一笑。”
...
好在婚後的生活終於不再是一成不變,每天都充滿了激情。
因為洪峰有家庭暴力的習慣。
老洪家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因此初中畢業的洪峰和大學畢業的安靜根本說不到一塊。
時間長了,洪峰覺得安靜瞧不起他,因此經常對安靜大打出手。
安靜臉上三不五時的帶著傷,張月看見了也不管。
她隻是告訴安靜,她家洪峰是個講理的,如果不是安靜將人惹急了,洪峰不可能動手。
至於安媽媽則隻是抱著安靜哭:“孩子,你聽媽媽的話,媽媽都是為你好,可不能離婚啊,等你生了孩子,洪峰也就收心了。”
安靜的心徹底麻木了,她麻木的回家,麻木的過日子,麻木的挨打。
剛開始,洪峰還會找個打她的理由。
飯菜不和胃口打她,早上做飯聲音大打她。
晾衣服的動作不和洪峰心意打她。
見安靜不知道反抗,洪峰的脾氣也越來越大。
有時候下班回家,見到低頭給他拿拖鞋的安靜,便會直接將人按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以此宣泄在店裡壓抑一天的不滿。
剛開始的時候,張月還會告訴他不要往臉上打。
可慢慢的,見安靜不知道反抗,張月心裡升起了疑問。
她懷疑安靜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洪峰的事,這才會打不還手。
於是,張月對安靜也越發不滿,有幾次甚至還親自對安靜動起了手。
可安媽媽依舊勸著安靜好好過日子,等懷了孕就好了。
在她口中,孩子能解決任何事。
終於,在洪峰的有一次家暴後,安靜被送進了醫院。
她懷孕了,還差點被打到流產。
醫院的醫生看著她身上新新舊舊的傷,決定要幫她報警。
安靜沒說話,因為她知道她媽會出麵阻止。
安媽媽果然不負她的希望,對醫生又哭又求。
似乎洪峰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她則是一個媳婦。
將大夫打發走後,安媽媽第一次硬氣了回,逼著洪峰向她道了歉。
而後安媽媽又拉著安靜的手,語重心長的告訴她:“經過這次的事情,咱家也算是拿住了洪峰的把柄,他再不敢打你了,媽是為你好,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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