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浣熊們馱著他們部落的雌性獸人回來了。
浣熊族的雌性,身高與這些小浣熊們差不多,都沒有超過一米二。
但她們長著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
天生的一張笑臉,讓她們看起來相當討喜。
若是不看那些浣熊獸人身上的傷,幾乎沒人相信她們的脾氣相當暴躁。
豹族雌雄的注意力,幾乎都在這些浣熊族雌性身上,因此沒人注意到村外幾個縮頭縮腦的身影。
浣熊首領將背上的老娘放下,自己則將那五隻死的不能再死的咕咕獸拿了出來。
他的眼神極其悲傷,仿佛自己沒有明天了一般。
隻見他先是拿起三隻咕咕獸,悄悄將其餘兩隻塞回原處。
看可他的行為,顯然惹來自己老娘的不滿。
隻見他娘抓起一隻棍子直接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下:“我們這麼多雌性,還比不上你兩隻咕咕獸。”
浣熊首領又疼又臊,隻覺得自己什麼臉都沒了。
當即一邊跳一邊嚎,瘋狂的給他老娘道歉。
她娘歡則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拎著五隻咕咕獸往外走,稍微有丁點磨蹭,直接就是一棒子。
浣熊獸人們全都咧著嘴看他們族長挨揍。
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極容易被人誤會他們是仇人。
於是浣熊族的雌性看不下去,紛紛拿起棍子打的他們哭爹喊娘。
靳青美滋滋的看著浣熊們被打的抱頭鼠竄,時不時還吆喝幾聲,眼神卻瞥向一臉喪氣的浣熊首領母子倆。
直覺告訴她,那邊會有熱鬨看。
歡走到村子拐角,先是警惕的四下張望,隨後輕輕喚了幾聲。
隨著她聲音的落下,幾個眉清目秀,身材纖細的少年哆哆嗦嗦的從草叢中跑出來:“歡。”
他們就是整個獸人世界最不受人待見的兔族獸人。
這些年,他們的族人死的死,傷的傷,整個種族中不但連一個雌性都找不出來。
就連活著的兔族,也隻剩下他們幾個。請下載app最新內容
於是他們搬進了深山,與同樣不受人待見的浣熊族比鄰而居。
偶爾也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畢竟浣熊族都不怎麼聰明,他們隻喜歡到處收集垃圾。
隻要兔族不動他們的女人和他們的垃圾,浣熊族也不會對兔族生出惡意。
兔族喜歡種地,他們有時候在野外找到一些有趣的種子時,也會順便幫兔族帶回來。
兩族相處得也算融洽。
就像是這次浣熊族下山,隻吩咐女人們不要離開住所,卻沒有留下足夠的食物。
若不是兔族接濟,女人們估計老早就餓死了。
隻是兔族人少,儲備的食物也不多。
她們十幾個雌性吃掉了人家不少糧食,現在不過是給兔族送幾隻咕咕獸,這混蛋都不願意,那將來自己還能不能指望兒子照顧自己了。
歡越想越生氣,最後實在忍不住,再次給了浣熊首領一棒子。
防止老了以後打不動,現在多打幾下攢著。
浣熊首領縮了縮脖子,最終屈服在自己母親的淫威之下。
沒辦法,從小被母親關愛到大,他早就慫透了。
歡狠狠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隨後將咕咕獸向前一送:“拿去吧。”
幾個少年膽子極小,看見歡走過來的動作,不安的扇了扇鼻翼。
隨後,兩隻雪白的兔耳朵從他們頭上冒了出來。
很明顯,歡的靠近讓他們相當不安。
浣熊首領齜了齜牙:慫貨。
卻不想他的動作,將幾隻兔子嚇得後退幾步,竟是有種轉身就跑的架勢。
一腳將自家兒子踢開,歡將咕咕獸放在地上,隨後對兔子們鞠了個躬:“謝謝了。”
不是她不想邀請兔族與他們一同生活,隻不過他們也是依附豹族而生,而豹族應該容不下兔族...
正想著,卻見幾隻兔子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最後紛紛化為原形。
歡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向後看去,卻發現靳青居然就站在不遠處。
兔族的體型與浣熊差不多大,但幾隻兔子縮在一起時,畫麵還是挺有可看性的。
見他們縮在一起,似乎是嚇壞了,歡趕忙向靳青那邊走,想要幫兔族解釋現在的情況。
誰料幾隻兔子竟然先一步竄到靳青身邊,對著靳青又跪又拜。
很明顯,這幾隻兔子剛剛會縮在一起,是因為激動而不是害怕。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中就是有一種直覺,這個雌性可以保護他們。
靳青嫌棄的用腳將幾隻兔子往外送了送,見兔子們依然不放棄的在她身邊蹭來蹭去。
靳青咧咧嘴:“回家吧。”
說罷,率先向村子裡走去。
歡母子倆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豹族首領是打算將兔子們騙進村子裡吃掉麼,為什麼兔子們會跟她走。
真是想不通啊!
倒是浣熊首領最先反應過來,趕忙將地上的五隻咕咕獸都抱在懷裡。
太好了,還是他的。
另一邊,宇正狠狠拉扯自己的頭發。
珍死了,不隻是珍,就連珍的雄性,以及部落中六十幾個強壯的雄性獸人也一同死了。
原因是獅族首領的弟弟看上了珍=,可珍的肚子裡又有了崽子,自然不願意接受那暴躁的獸人。
可惜,身為被交易的雌性,珍沒有說不的權利。
尤其是珍既然已經成為了獅族的雌性,獅族又怎麼可能讓她生下豹族的崽子。
當天晚上,珍的哭喊聲響遍了半個營地。
她的伴侶原本還打算去救人,可想到自家雌性是被宇這個族長送出去的,也就是斬斷了他們與珍之間的伴侶契約。
同時林悠悠也勸說他們,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珍跟著他們是不會有好日子過。
倒不如放手,成全珍的幸福。
不得不說,林悠悠的話相當有說服力。
思考過後,他們最終咬牙忍了下來。
漸漸地,珍不哭喊了。
他們原以為珍已經認命,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們隻見到珍的屍體。
珍死的很慘,肚子上被掏了個洞,喉嚨也被咬斷了,同珍一起被丟出來的,還有一個已成型的小豹子。
而那可惡的獅族獸人,還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你們部落就沒有溫順些的雌性麼,我們收留你們,可你們竟用這麼危險的雌性回報我們,就不怕獸神懲罰你們麼。”
說話間,那人還將手臂上的一個牙印送到豹族獸人麵前。
以示他並沒有說謊。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