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著他還一邊解釋：“不是我不讓你們吃，而是你們不能吃味道太重東西。嘗嘗味道就好啦，改天給你們燉肉吃好不好？”
招財進寶它們喜歡吃有滋有味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對它們身體負擔太大。往常葉緩歸都是給它們煮一些小魚或者下水。今天他剛回來實在沒這個時間和精力，而且比起下水，招財它們寧願自己去山上捉活物回來。
一貓一狗吃得頭都抬不起來，葉緩歸摸了這個又摸了那個。他唏噓著：“毛都打結了，明天洗澡好不好？”
聽到洗澡兩個字，招財進寶兩動作同時頓住了，它們加快了吃飯速度，生怕葉緩歸等一會兒就提著它們去洗澡去了。
譚渡之很快也吃上了臊子麵，這碗麵條比譚渡之之前做蔥油麵雞湯麵更合他口味。
葉緩歸一邊吸溜麵條一邊對譚渡之說招財進寶小時候趣事，譚渡之聽得興趣盎然。他能感覺到，葉緩歸很開心。比在路上任何一天都要放鬆。
吃過飯之後，葉緩歸煮了一大鍋柚子葉水。柚子葉清香，煮出來水呈現清亮茶色。整個廚房中都飄著一股柚子葉清香，葉緩歸猛吸了幾口：“啊~好聞。”
他種柚子樹雖然結果子巨難吃，但是幸虧沒有除掉它，要不他現在到哪裡去找柚子葉煮水給老譚去晦氣？
盥洗室裡麵有個圓圓大木桶，葉緩歸將柚子葉水倒入了泡澡大木盆中。此時水溫還很高，不過這難不倒葉緩歸，他伸手將木桶上方懸掛水葫蘆木塞子拔掉，清亮水就從水葫蘆中淌了出來注入了木桶中。
沒一會兒，水溫就正當合適了。
葉緩歸伸手在木桶中劃了幾下，隨後他招呼譚渡之：“老譚，可以泡澡了！”
譚渡之全身都浸在了散發著柚子葉清香洗澡水中，葉緩歸正解開他束發繩準備幫他洗頭。
譚渡之頭發又黑又密，摸起來冰涼順滑，摸起來比招財毛發柔軟，比進寶毛柔順，比鴨鴨羽絨還有手感。葉緩歸偷偷摸了幾爪子，隨後他摸了摸自己頭發。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老譚頭發比他頭發好摸多了！
譚渡之身上傷口經過一個月溫養已經全好了，留下傷痕還需要慢慢恢複。
葉緩歸端來一個方凳，他在方凳上放了一個木盆，木盆中也盛了大半盆柚子葉水。
他拍拍譚渡之肩膀：“老譚，腦袋擱在浴桶邊緣，我給你洗頭。”
譚渡之聽話任由葉緩歸把弄自己頭發，烏黑頭發很快被柚子葉水打濕了。葉緩歸手中揉了澡豆，他細細搓著譚渡之頭發，直到老譚滿頭都是泡沫。
泡沫沾到了譚渡之額頭上，葉緩歸連忙道：“彆睜開眼睛，洗發水進到眼睛裡麵很難受。”
譚渡之笑了：“用柚子葉洗澡，有什麼說法嗎？”
葉緩歸一邊在譚渡之腦袋上摳摳抓抓一邊解釋道：“哦，我聽人說，用柚子葉水洗澡能去晦氣。希望你泡了澡之後，以前不開心事情都能順利過去！”
譚渡之好笑道：“這個……有這種說法嗎？”
葉緩歸堅定點頭：“有！有時候我覺得我運氣不好時候，我就會摘點柚子葉回來煮水洗頭洗澡。彆說，洗完了之後，我覺得我運氣就會好起來了！”
譚渡之頂著一頭泡沫：“啊，希望如此吧。”
葉緩歸手指頭細細長長，看著瘦弱卻分外有力。修長手指從譚渡之頭皮上滑過，酥酥麻麻感覺從頭皮蔓延到全身，引得譚渡之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這也難怪，彆看他一副少年身板子，整個珍珠灣農活就靠他一個人乾，要是沒有力氣，他怎麼能撐得下來？
譚渡之想到了福伯話，他問道：“照顧你仆人死時候，你隻有八歲？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
葉緩歸動作變緩了：“嚴伯走了之後啊，有一段時間我過很艱難……房子是破，身上又沒有錢，又不認識山裡藥草……要不容易挖點藥草，也會被人給騙了。”
譚渡之抿了抿唇：“後來呢？”
葉緩歸隨即放鬆笑了：“後來啊，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運氣好，福伯幫了我好大忙，還有嚴大哥也在幫我。然後我就靠著去山裡挖草藥賣錢，日子就一點一點好起來啦。”
他開心說道：“再後來我養了招財進寶，日子就越過越順啦！”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溫水從譚渡之腦門淋下去，木盆中很快出現了一層白色泡沫。
譚渡之被熱水激得一哆嗦，從來沒有人與他如此親密，哪怕是他前道侶盛彥月，也從未與他牽過手。
到了葉緩歸這裡，譚渡之該看不該看都被看了個遍，現在好了，都說男人頭摸不得，葉緩歸不但摸了，還用爪子給他每根頭發都摸了一遍。
譚渡之眉頭微皺，他強迫自己忽視這種無法自控感覺：“招財是你買回來嗎？”
葉緩歸很快換了一盆水來，他一邊細細清洗著譚渡之頭發一邊說道：“不是不是，招財是我福袋裡麵撿到。招財本來是禦獸宗靈獸園靈犬生寶寶。同一窩小狗裡麵它體型最小身體最差，狗媽媽不想喂它。禦獸宗人也不想多一件麻煩事。正好福伯去禦獸宗拿福袋，他們就把小狗塞到了福袋裡麵一起處理掉。”
葉緩歸迄今想起那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打開福袋，招財拚了命叫喚著。我看它那麼小，那麼可憐，就養了它。那時候它還是一條小奶狗呢，眼睛還沒睜開。”
譚渡之好奇：“那豈不是很難養活？”
葉緩歸笑了：“還好，我去鎮上買了牛乳，用溫水泡熱了喂它。一開始每一個時辰就要喂一次，小狗睜開眼睛能吃東西時候就好了。你看，它不是長得挺好麼？”
他驕傲說道：“福伯說，招財比禦獸宗它兄弟姐妹養得好多啦！平時我不在家時候，它會看門，會去山上捉野物。又聰明又聽話！”
譚渡之笑道：“那進寶和鴨鴨呢，也是從福袋裡麵開出來？”
葉緩歸忙不迭點頭：“是呀是呀！鴨鴨開出來時候還是個蛋，我都準備拿它做五香毛蛋了，它竟然破殼了！至於元寶……嗯，元寶有點冤枉。”
譚渡之：“冤枉什麼？”
葉緩歸道：“元寶被塞到福袋裡麵時候挺好，身體健康又活潑可愛。它要是一隻母貓，就會被留在禦獸宗了，可惜它是一隻公貓。禦獸宗不要。”
譚渡之不明白：“為什麼不要公貓？”
葉緩歸道：“你不知道嗎？三花貓基本都是母貓，隻有很少很少是公貓。這是基因決定！三花公貓有基因缺陷，它們沒辦法繁衍。元寶就是因為這個才被丟出來了。”
譚渡之受教了：“原來如此！”
葉緩歸搖頭晃腦：“所以說起來，它們都有靈獸血統哪！”一邊說著，他一邊將譚渡之頭發從水裡撈起來用毛巾包好：“頭發洗好啦！”
等譚渡之洗好之後，葉緩歸直接將他抱到了西邊大床上。譚渡之本來以為葉緩歸自備被褥已經很柔軟了，可是當他接觸到他床時，他整個人都驚了——世上竟然有床可以將人彈起來！
掀開被子之後，被子裡滾出了一隻怪模怪樣布偶。這布偶有一人長，它顏色嫩黃，長著長長脖子。
布偶腦袋上還有五官，它眼睛彎彎，眼睛下還有兩坨腮紅。看著像是一隻小雞，嘴巴看起來卻像小鴨子。它身體上還有一對小小翅膀，比脖子稍稍凸出一點身體下還掛著兩隻晃動橙黃色腳。
譚渡之猝不及防和這隻醜醜布偶四目相對：“這是……”
葉緩歸提著布偶脖子往床裡甩過去：“嘿嘿，這就是翹翹，我晚上習慣抱著它睡覺。”
譚渡之在葉緩歸夢中見過另一隻翹翹，和上一隻相比，這隻翹翹有點醜啊。他斟酌道：“長得挺彆致。”
葉緩歸豎起大拇指：“抱著睡特彆舒服！要不今晚讓你抱吧！”
譚渡之堅定拒絕了：“不用！”
葉緩歸泡完澡之後完全忘記了他已經到家，家裡現在有兩張床事實。他麻溜爬到了床上美滋滋抱住了翹翹：“啊啊啊~翹翹，我好想你啊！”
譚渡之問道：“俏俏是女孩子名字吧？是嬌俏那個俏嗎？”
葉緩歸搖搖頭：“不是嬌俏俏，而是翹屁股翹。”
譚渡之：……
葉緩歸指了指瞧瞧比身體大了一點也凸出一點身體：“你看！它是不是有個翹屁？！”
譚渡之：……
葉緩歸兩條腿夾住了翹翹身體，他幸福說道：“有人說，翹翹是世上最可愛鴿子。抱著睡能每天都做美夢！”
譚渡之淩亂了，他盯著翹翹腦門上雞冠和鴨子似扁嘴巴：“你管這……叫鴿子？”
葉緩歸應了一聲：“是呀，翹翹有大名呢。它全名叫——翹屁嫩咕。送我翹翹那個朋友告訴我！”
譚渡之幽幽道：“你高興就好。”
有了翹翹助眠，葉緩歸很快就睡著了。往常葉緩歸睡著了之後就會纏過來，可是今天他背對著譚渡之手腳並用纏著翹翹，老譚竟然不適應了。
見葉緩歸呼吸綿長，譚渡之伸出了左手拽住了翹翹脖子。他稍稍一用力，就將翹翹從葉緩歸懷裡夾出來了。
一人高布偶被譚渡之毫不留情丟到了床下，失去了翹翹葉緩歸哼哼唧唧，他翻了個身又熟練趴到了譚渡之身上。
譚渡之全身舒坦，他舒了一口氣準備閉上眼睛睡覺。
正當他要閉上眼睛時，床邊亮起了兩盞幽藍色燈籠。定睛一看，進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床沿上，正居高臨下盯著譚渡之。
譚渡之還沒說什麼，進寶抬起爪子就給了譚渡之兩個巴掌：“嗷！”
譚渡之一臉懵逼：……
有生之年，他竟然被貓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