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後,那些趁機羞辱過他的人該睡不著了。重新回來的譚渡之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隨著溫如玉不緩不急的語調,場中分出了勝負。
沒人看清譚二是怎麼出手的,電光火石間,譚二就已經出現在了張道斐的身後。張道斐臉上還掛著誌在必得的笑容,可是他很快笑不出來了。
隻聽‘叮’的一聲脆響,張道斐的長刀斷了。因為速度太快,刀身上出現了一道平整的縫,而刀卻還保持著完整。
刀斷了不算什麼,張道斐的脖子也斷了。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小的線,漸漸的,紅色的線條越來越明顯。
張道斐的身軀還在向前飛撲,隨著他動作幅度變大,他的腦袋和脖子分開了。鮮紅的血呲了出來,張道斐的身軀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腦袋和斷裂的刀身先後滾落到了地上。
喧鬨的人群倒吸一口冷氣齊刷刷的安靜了下來,一時間修行場上隻能聽到張道斐鮮血呲出來的聲音。
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即便身本死了,他們的神魂也能趁機飛出來,這能為他們保留一線生機。眾人等了片刻,卻還是不見張道斐神魂飛出。
神識一掃之後他們愣了,隻見張道斐的紫府已經支離破碎,鎮守在紫府中的神魂早已灰飛煙滅。
一時間圍觀的修士們驚呆了,譚二修行的到底是什麼功法,怎麼能強大成這樣?!
張寒淵雙眼都是血絲,他激動的站起來嘶吼道:“譚渡之!!”
圍觀的人麵麵相覷,張宗主莫不是失去兒子癲狂了?修行場中的譚二和譚渡之並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譚渡之平靜的說道:“我贏了。按照約定,此事一筆勾銷。”
張寒淵憤怒不已:“譚渡之!你還我兒性命!”
譚渡之淡定的說道:“願賭服輸,我和令郎簽了生死狀。”
這一刻張寒淵對譚渡之的憤怒和恐懼到達了頂峰,他竟然飛身而起從看台上直奔譚渡之而去。
溫如言眼疾手快的在葉緩歸身上罩了個結界:“哎喲!老張拚了啊!嘖,老譚的身份兜不住了。”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修行場抖了三抖冒出了濃厚的煙霧。縱然修行場旁邊有結界升起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很多金丹期的修士都被震得耳膜裂開口鼻出血。
無儘的黃沙中時不時的傳出轟鳴聲,一道道劍氣像是彎刀一樣從灰塵中飛出砸到結界上。這些劍氣屬於張寒淵,身為一宗之主,他直接偷襲譚二,這種行為讓人不齒。
然而譚二竟然遊刃有餘的躲避著他的攻擊:“張宗主,你沒和我簽生死狀。我不太方便出手。”
張寒淵氣血上湧,他麵色潮紅目眥儘裂:“拿命來!”
邵明澈眼中的光越來越亮:“這身法……是譚師兄!是譚師兄!”
他確認了,這是譚師兄獨創的步子,譚師兄曾經教過他。奈何他資質有限,學了很久還是沒辦法像譚師兄那樣流暢。
葉緩歸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譚渡之被張寒淵給擊中了。那可是出竅期修士的一擊啊,能將山都炸平了。
圍觀的人議論聲越來越大:“真是譚渡之嗎?”
“應該是了,張宗主可是出竅修士,修真界出竅修士就那麼幾個。你看譚二氣定神閒的樣子,修為必定在張宗主之上。”
“張宗主怒火攻心失了方寸,怕不是譚渡之對手。”
“彆鬨了,就算張寒淵全力以赴,他也不會是譚渡之的對手。畢竟啊,譚渡之幾百年前就打敗過他了。”
“這可未必,譚渡之先前修為儘失,如今修為成什麼樣還不清楚。”
張寒淵周身的靈氣暴漲:“譚渡之!你欺人太甚!”
譚渡之冷聲:“欺人的是你們,技不如人是你們,顛倒黑白挑弄是非的還是你們。”
強大的靈氣衝擊著結界,能抵擋化神期修士一擊的金色結界發出了哢哢的聲響,像是要承受不住碎裂開來一樣。
溫如玉看不過去了,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儲物袋:“老譚,接著!”
說著黑色的儲物袋劃出漂亮的弧度筆直而下,譚渡之飛身而起,然而他和儲物袋之間隔著一個結界。
就在大家以為儲物袋要被結界彈開時,譚渡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結界一下。真的隻是一下,巨大的金色結界應聲而碎,結界中狂暴的靈氣噴湧而出,他身形一晃輕鬆的握住了儲物袋。
禦獸宗的長老手忙腳亂:“升鎮靈結界!”幸虧修行場的結界不止一個,圍觀的修士們才沒被可怕的靈氣席卷。
葉緩歸緊張的問道:“老溫,你把什麼交給老譚了?”
溫如玉挑了挑下巴:“當然是他的老夥計了。都被人追著打了,沒必要掖著藏著了吧。”
說話間譚渡之從儲物袋中抽出了一柄通本黑色的長劍,這正是譚渡之的本命靈劍‘一念’。長劍一出,滲人的威壓便從修行場中滲出。
張寒淵出竅期的靈氣在這股威壓的壓迫下竟然再也激不起水花,結界外的眾人心肝都在顫抖,他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恐懼。金丹期一下的修士眼睛一翻竟然暈了過去,一時間看台上暈的暈倒的倒。
葉緩歸其實也在哆嗦,但是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譚渡之懸浮在空中,當他的一念劍祭出時,站在旁邊的邵明澈等人發出了驚呼:“是譚師兄!”
盛彥月難掩震驚眼中帶淚:“師兄……”
闊彆了主人一年後,一念終於有了出鞘的機會。譚渡之將長劍一寸一寸的從劍鞘中抽、出。劍刃上的光冷冽的印在他的臉上,靈氣全開的譚渡之恢複了本來的容貌。
靈氣卷著他的長發和衣衫狂亂的飛舞著,立在空中的譚渡之俊美得猶如神祇。
當看到譚渡之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在場的人又一次沉默了。之前猜測是一回事,可是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譚渡之回來了!
帶著比先前更加強悍的修為回來了!
參加禦獸宗大典的各宗門宗主多是出竅修為,還有兩人是化神期修為,可是在場沒有一人能看穿譚渡之現在的實力。
兩個化神期掌門能沉重的估計著:“應該是……大乘期。”
不愧是天驕之子,明明修為全廢,彆人都說他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他卻順利的突破,成了大乘期的修士。
隻是……他什麼時候渡的劫?為什麼大家都沒有感覺到?
目前修真界還沒有大乘境的修士,譚渡之是第一人!
大乘境的譚渡之和出竅期的張寒淵,誰贏誰輸一目了然。若是之前譚渡之還會考慮一下修真界眾人對他的看法給張寒淵留一條性命,可是現在他已經厭倦了這種虛偽的客套。
電光火石間,張寒淵紫府碎裂。神道宗的宗主神魂消散,身軀如泥一樣倒在了地上。而譚渡之的劍刃上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留下。
譚渡之冷冷的看了看張寒淵的屍本,就是這個老匹夫,在他修為全廢時帶著他的兒子去九霄仙門折辱他。九霄仙門為他招親的那一日,張道然張道斐他們蹦躂得比誰都高。
修行場的地麵上躺下了兩具屍身,神道宗的人傻眼了,其他宗門的修士靜默了。
譚渡之靜靜的環視了一圈,最終他與葉緩歸四目相對。周圍的人驚疑或畏懼的目光他都看到了,他們的眼中有猜忌有算計。唯有葉緩歸,和他對視的瞬間,他感受到的隻有深深的擔憂和緊張。
譚渡之的心落到了實處,看,就算全世界都說他不是東西,至少還有個小葉子在支持他。
譚渡之道:“神道宗宗主張寒淵偷襲我,已被我誅殺。若是誰對我的做法有異議,可以站出來。我就在這裡,接受諸位的挑戰。”
頓了頓之後他補充了一句:“我已簽過生死狀,上場的諸位記得簽好生死狀。”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譚渡之發狠了啊,誰敢上去觸黴頭啊。”
“是啊是啊,沒看到張寒淵父子一招都過不了嗎?”
“我怎麼覺得譚渡之和之前大不一樣了?以前他做事不會這麼不留餘地。”
“這時候留什麼餘地?他之前出了那麼可怕的事,性格大變也正常。”
譚渡之杵著靈劍站在修行場中站了一盞茶的功夫。彆說來挑戰他,神道宗的弟子們連他們宗主和少宗主的屍身都沒收就灰溜溜的走掉了。
一盞茶後譚渡之道:“既然無人挑戰,那我便下去了。今日之後,若是有人挑釁滋事,彆怪我心狠。”
話音一落,譚渡之身形咻的一下消失在了修行場。葉緩歸隻覺得老譚的氣息一下裹住了自己,老譚橫抱著他不知道要去哪裡。
溫如玉展開了扇子:“哎呀,走掉了。有道侶了不起啊!”
邵明澈本來想和溫如玉說幾句話,可是溫如玉的身形也跟著一晃消失了。邵明澈疑惑了:“如果譚二是譚師兄,那溫三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譚渡之:小葉,對不住,我本來沒想暴露身份,是他們步步緊逼。
葉緩歸:QAQ
譚渡之:欺辱我的人,不會因為我的退讓放過我,隻有一次性把他們打怕了,他們才不敢蹦躂。
葉緩歸:QAQ
譚渡之:小葉?你怎麼了?嚇到了嗎?是因為看到我殺人了嗎?
葉緩歸:QAQ
譚渡之:小葉?!小葉你怎麼了?
葉緩歸:QAQ我,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