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早早用她畫著熒光綠眼影的漂亮大眼睛翻了個白眼。
顧文正走到包晚晚身邊站定,低頭問她:“你最近工作怎麼樣?怎麼不常聽你提起?”
和像個發麵饅頭的趙小茂不一樣,顧文正是個標準的大帥哥。福利院出身的他學生時代經常打工,黑色緊身連體衣勾勒出精瘦的肌肉。
他們四個年齡相近,顧文正作為四個人裡上學最早的那一個從小輔導包晚晚三人學習,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當做大家長關心三人的日常生活。
包晚晚也沒有想掩飾的意思:“剛剛踹了公司。”
聽見這句話,一旁打鬨的兩個人也停了下來。
麵對三人,包晚晚突然有種麵對父母的壓力,她趕緊解釋道:“沒事,我從公司那邊拿到了一萬經濟補償。”
顧文正反而更加擔心了。但看著四人中年齡最小的包晚晚一臉驕傲的傻乎乎模樣,他和宋早早交流眼神之後默契道:“是嗎?那還真不錯!”
宋早早也奉承道,“我們晚晚就是天生好命。”
沒心沒肺的趙小茂聽到經濟補償,所有擔心都拋到了腦後:“哇,一萬!被辭還能拿到錢嗎?”
宋早早忍不住又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四人走進大門,剛進去就被裡麵的孩子們團團圍起。
年齡大些的幾個少年少女還能克製地站在外圍,年齡小的孩子直接擠在他們身邊。
一個叫白雲朵的小女孩依賴地拉著包晚晚的手,滿臉期待地揚起小臉蛋:“包子姐姐,今天帶了什麼好吃的呀!是和你一樣又香又甜的紅棗味兒營養液嗎?”
被福利院歡樂的氣氛感染,包晚晚炫耀地舉起手裡的透明蛋殼:“是土豆哦!”
“是真的土豆!”
小雲朵吃驚地長大嘴巴,眼睛睜得圓溜溜滿是驚喜。其他小朋友聽到之後也趕緊跑過來,擠擠挨挨圍觀從來沒有見過的珍貴食物,嘰嘰喳喳像一群熱鬨的小雞仔。
趙小茂咋咋呼呼道:
“哇靠!包晚晚你真的發了!”
宋早早本就擔憂包晚晚是在報喜不報憂,聞言忍不住嫌棄道:“呀,趙小胖!”
莫名被吼的趙小茂滿頭霧水:
“姓宋的,我又怎麼惹到你了?”
急性子的宋早早沒心情搭理他,踩著高跟鞋就要去過去問包晚晚到底怎麼回事,顧文正快步走上前攔下她:
“既然已經買回來了,我們就給麵子高高興興地吃掉,小孩難得破費一次彆讓她掃興。其他的慢慢來,總歸有我們在,她也不會窮到吃不上飯。”
在顧文正的縱容下,包晚晚得以在她好姐妹宋早早痛心疾首的眼神裡,烤了那兩顆價值她半個月工資的土豆。
包晚晚邊烤邊和沒見過世麵的星際小朋友吹牛逼:
“要說烤土豆,那最好的肯定是在秋天用新挖的土豆,選那些皮上帶麻子的,含澱粉多。在田間地頭找那種結實的像石頭一樣的土疙瘩,丟進坑裡架成小堆,用曬乾的黃蒿子塞在下麵把這些土疙瘩先烤熱,然後再踩滅火把土豆丟進去。”
“這時候坑裡隻剩下被燒得紅紅的土塊兒和土豆,上麵蓋上土,過一會兒就能吃上烤得熱乎乎的麵甜的土豆了。”
宋早早不免覺得好笑。包晚晚也不知道是在哪個紀錄片裡看到的,學來誆騙小孩子。還在田間地頭撿土疙瘩,現在哪怕是實驗室也都是無土栽培。
那頭,包晚晚說著還有點惋惜。
烤土豆的時候最好是帶著泥巴烤,才有那種原汁原味兒的泥土清香。蒿杆子燒出來的火溫度正好,燒起來“滋啦滋啦”響那種最好,不軟不硬的火才不會把土豆燒焦,還帶著秋天的陽光味和青草的香甜味。那是一種穿透力極強的純樸自然的味道。
想到這裡,烤土豆的香氣似乎已經彌漫到她的鼻尖。
耳邊響起“呲溜”的吸口水聲,包晚晚一抹嘴角發現不是自己,一抬頭就看見所有人都圍著她,趙小茂更是動作誇張地咽下口水,眼神直溜溜地盯著那顆巴掌大的小土豆。
包晚晚被逗樂了,扒拉出來土豆。
哪怕上麵沒有灰,她還是頗具儀式感的把滾燙的小土豆在手裡來回顛倒拍打,然後用手指在外麵熟練地一搓,“哢哧”一聲,烤焦了的土豆皮就掉了,露出黃澄澄令人垂涎欲滴的肉。
大大小小三十個人,每個人都上前掰下來了一小塊兒。
所有人都珍惜地捧著自己的份兒,湊上去聞著營養液永遠不會有的食物香氣,星際人閒置許久的嗅覺器官前所未有的被調動起來。
她忍不住催促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趙小茂率先開動,嗷嗚一口吞下那一小撮土豆泥,被燙的呼出一口氣卻舍不得吐出來,用舌頭壓扁土豆泥,一股無法抗拒的陌生香甜味兒迅速彌漫開來,他甚至控製不住在這種味道中渾身打了個哆嗦。
滑稽的表情讓在座的人都笑了起來。
“就該讓你去拍香菜味營養液的廣告,吃啥都香,”宋早早日常吐槽他,“保準能騙來一群人去買。”
作者有話要說:趙小茂,天賜男主演出現。
烤土豆真得很好吃,不比烤紅薯差。一定不要用明火烤,就用燒熱了的土或者石頭悶熟,才會有那種綿軟的沙沙的口感。直接吃就很好吃,帶著真·煙火香氣,撒點鹽巴或者粘白糖也很好吃。
每天收藏都在慢吞吞的增長,評論卻仿佛被凍結了(狗子哭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