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撇撇嘴,“爹,要我說,你這性子也太老實了,那張二猛欺負你,你不會叫人啊。咱們大隊的人肯定都站在你這邊的。”
林炎城:“你這孩子。秋華畢竟跟你大哥好過。我又沒受傷,你乾啥總想把人往死裡整。”
林建黨心裡又升起一抹愧疚。
林建國揮了揮拳頭,“反正誰想欺負我,我肯定十倍百倍還回去。”
林炎城看著渾身戾氣的林建國,想到書中關於他的結局,心裡又是惋惜。林建國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被槍|殺的。他去北京吊唁林芳夏的時候,在北京殺了一個勢力很大的官。雖然他的做法莽撞,但是這份膽量絕對是六個孩子當中最大的。
不過這優點也是他的催命符,林炎城朝他輕斥道,“人家打你,你就要打回去。你長腦子是乾什麼的。”
原身記憶裡的林建國最受不得旁人欺負他家裡人。有小孩說他爹窩囊廢。他把小孩打得鼻青眼腫。孩子父母找原身告狀,原身隻能花錢跟人家賠禮道歉。
林建國聽說了,回頭又把人家孩子揍得更嚴重。一來二去,孩子父母心疼孩子,也隻能認栽。漸漸地,林建國在隊上的口碑越來越差。就這脾氣彆說娶他那心上人了,就連普通姑娘都沒戲。
林建國見他爹又批評自己,不服氣地道,“不打回去,像您一樣靠忍,給人家當龜孫子就好?”
林炎城朝林建黨道,“你先去喂豬吧。我跟你二弟好好說說。”
林建黨想著他爹應該不會打二弟,也就聽話離開了。
正在門外偷聽的林芳夏嚇得趕緊往外跑。但堂屋離東屋太遠,她的速度根本趕不上,被林建黨抓了個正著。
林芳夏漲紅著臉,朝他噓了一聲,林建黨笑話她,“你什麼時候跟四妹學會偷聽了?”
林芳夏臉一紅,“我這不是擔心爹嘛。”
林建黨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不見,悶聲道,“都是因為我。”
林芳夏忙擺手,“不是,跟你沒關係。”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她爹跟張秋華她爹乾架不是她爹說得這麼簡單。
林建黨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朝她笑了下,去喂豬了。
屋外的兩人說說笑笑,屋裡這兩人卻有點劍拔弩張了。
林炎城從自己屋裡拿出一盤棋,擺在飯桌上,“隻要你能贏我一回,你以後可以不用做飯。”
林建國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還能有這好事?“真的假的?”
“我說話算話。”林炎城鋪開一張薄薄的油紙,“你先走。”
對付林建國這樣的刺兒頭,其實用武力更合適。可這副身體現在是個老好人,不擅長打架。
所以隻能用智商碾壓他,讓他知道智商比武力更重要。
林建國會下棋,應該說,隻要除學習以外的東西,他都喜歡。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就經常跟同學下象棋。他擅長進攻,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學生自然不像林炎城這樣城府很深,所以常常被他弄得節節敗退。
可以說,林建國對自己的棋藝是非常自信的。
直到五分鐘後,他頂著一腦門子虛汗,發現自己無路可走的時候,這才傻眼了,“我這是輸了?”
“輸了!”林炎城淡淡地道。
林建國心頭躥起一把火,不信邪,“再來!”
五分鐘後,“沒路了?”
又五分鐘後,“我的馬呢?我的象呢?怎麼全沒了?”
……
一連下了五回,林建國尤不死心,“再來!”
“吃飯啦!”林芳秋端著飯菜進來,林炎城道,“以後我每天陪你下一盤,要是我聽說你跟彆人打架,那就我就不奉陪了。”
林建國輕嗤一聲,“我就知道您沒安好心。”說來說去,不就想管著他,不讓他出去跟人打架嗎?
林炎城笑話他,“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
林建國脖子一梗,張嘴就來,“誰說沒有的。爹,我肯定能贏你。”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今天連輸五盤,還沒摸清他爹的路數。他能贏嗎?可剛剛他話已經撂出去了,男子漢一口唾沫一個釘,怎麼能反悔?他挺了挺胸,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慫。
林炎城順著他的話道,“那行。我等你贏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