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夏汗水唬了一臉,她卻顧不上擦,拉著親爹的袖子就往外拽,“爹,二哥跟張二猛打起來了。”
林炎城正想問,林建華從灶房出來,灰頭土臉的,林建軍也開了門,快步走過來,三人齊聲問,“他倆為什麼會打起來?”
林芳夏氣得直跺腳,“還不是因為你和張二猛打賭那事嘛!張二猛當著賓客的麵罵你是慫蛋,剛開始二哥還忍著,後來張二猛當著眾賓客的麵說……”她臉上憤憤地,漲紅著臉,遲遲說不出口。
林炎城邊往外跑邊問她,“說什麼了?”
其他人跟在他身後。
林芳夏氣得不行,在幾人不停催促下才開口,“隻要罵你一句,就給一把糖。那些徐家人,還有小孩子爭著搶著說,二哥就火了,把張二猛乾起來了。”
正說著話,一行人很快到了大隊長家。
徐家屋裡屋外擠得水泄不通,林建國和張二猛正在院子裡打架,大夥圍成一個圈,誰都不肯上前,生怕連累到自己。
林炎城四人好不容易擠進去,這才發現林建國臉上已經掛了彩,衣服破破爛爛的,撕了好幾道口子。
林炎城上前一把扯開正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而後現在林建國麵前,朝張二猛罵道,“你一個大人跟個孩子打架,你丟不丟人。”
張二猛臉上同樣掛了彩,但是比林建國要好一點,想來林建國在他手裡吃了虧。也是一個才十八,一個三十八,年齡擺在這兒呢。
張二猛手指抹了下嘴裡的血絲,朝著旁邊吐了一口血水,一雙死魚眼陰森森地看著林炎城,“孩子?你家這孩子也該管管了。”
林建國從後麵指著他大罵,“老子再怎麼樣也不需要你這個賣女求榮的窩囊廢教訓。
張二猛氣得臉色鐵青,眼珠子瞪向林炎城,“瞧見沒?你家這小子還跟我橫呢。”
林炎城攔住林建國,讓其他幾個孩子攔著。他開始卷袖子,“你不是想打架嗎?行啊,我奉陪,你逮著個孩子欺負算什麼本事。”
張二猛之前被他打過,現在還記憶猶新,哪怕他打賭贏了,也沒找回被他打過的屈辱,他就想借著徐廣進這個女婿好好下林炎城的臉,順便找回自己的麵子。沒成想林炎城根本沒來,好在他幾個孩子都來了。
他打過一架,麵子裡子都找回來了,沒成想林炎城居然出現了,而且對方一點也不怵徐廣進這個大隊長,弄得他現在騎虎難下了。
張二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飄忽不定,想找徐廣進的蹤影。
也如張二猛所願,徐廣進終於姍姍來遲。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他背著手走進來,一雙小眼在兩人身上掃一眼,而後他視線落在林炎城身上,眸光冷硬如冰,“林老頭,我大喜的日子你非要搗亂是吧?”
林炎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到現在才出來,不就是想讓張二猛多揍我兒子一會兒嗎?你當的什麼大隊長,外邊人都欺負到你家裡了,你居然還能視而不見,咱們大隊遲早改姓張得了。我現在要跟張二猛好好掰扯清楚,既然你剛才當縮頭烏龜,現在就彆衝大尾巴狼,當誰都是傻子由著你糊弄!”說完,他直接扯著張二猛的胳膊往外拖。
張二猛嚇得麵色如土,一個勁兒地看著徐廣進,不停求饒,“女婿,快救我啊,他會把我打死的。”
徐廣進沒想到林炎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責他,登時臉就黑了。
他想開口阻止,可看到大夥憤憤不平的眼神,氣得吐血,這林老頭是給他挖坑呢,他要是護著張二猛,不就證明他向著外來人嗎?那他還怎麼管理整個大隊?
他急得團團轉,朝著旁邊的徐廣飛使眼色。
徐廣飛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而後從人群中擠出去。
徐廣進心安了,招呼大家好好玩,去屋裡看新娘子等等。
說完,他率先回了屋,穿著一身新衣的張秋華化著精致美麗的妝容,長長的頭發高高挽起,戴著發夾,好似公主,看得徐廣進眼睛都直了。
張秋華現在窗邊時刻注意外邊的動靜,當聽到他爹被林炎城拽出去的時候,她心都快跳起來了。要知道上回她爹被徐廣進打的一個星期沒下炕,林炎城出手狠著呢。
看到徐廣進進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擔憂地問,“我爹不會又被打吧?你得管管他啊,你不是大隊長嗎?”
她爹就是再不好,也是她親爹,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她將來還要靠兩個弟弟給自己撐腰,哪能讓林炎城欺負她爹。
徐廣進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這才摟著她到床邊坐下,安慰她,“你彆擔心,我已經讓廣飛帶人看著了。不會讓嶽父吃虧的。”
張秋華有點不放心,“我看林老頭不聽你的呀。剛剛他連你的話都敢反駁,徐廣飛能壓住他嗎?”
徐廣進眼神陰森可怖,手背青筋凸起,“廣飛帶給人不少。你彆擔心。他今天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難堪,遲早我會把他整趴下。”
張秋華高興了。她不能容忍周文茵搶了她的位置,也不想讓林家人過得這麼舒坦,隻要他們過得不好,她心裡那口惡氣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