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組長黑著臉,擠開圍觀人群,女同事扯著嗓子喊,“都讓開。”
有人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呢,還有臉查彆人,真是不要臉!”
旁邊有人大聲附和,“就是!”
工作組齊齊瞪向說話的人。那人卻半點也不怕,狠狠回瞪他們一眼。
張組長已經進去把徐廣進扯開,搶過他手裡的棍子,“你要是把人打死,你也要坐牢的。快住手。”
沒有棍子的徐廣進伸腿去踹。
被打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的李銘亮抱著身子躲在桌底,兩隻眼睛憤恨地瞪向徐廣進。
徐廣進被他看得火大,又要去踹,可惜被工作組的人架住往外走。
徐家人見他們把徐廣進拉走,也跟著上火,“快去找書記和大隊長,讓他們來主持公道。”
工作組的人從外麵撿衣服,讓李銘亮穿上衣服。
出來後,女同事恨不得吃了他,“真是給我們工作組丟臉。”
其他人也對李銘亮沒有好臉。李銘亮埋頭,一聲也不吭。
另一邊,林炎城正在家裡忙著。
劉嬸這次又給小六張羅了一個對象,“這個是我娘家那邊的,姑娘長得不錯,人也實誠,也有文化,隻是她父親身體不怎麼好。才把婚事給耽誤了。”
林炎城挑了挑眉,“大幾歲?”
“三歲”
林炎城拍著巴掌,“那行。先相看吧。”
劉嬸點頭,剛想繼續說,就見林建華從外麵衝進來,手撐膝蓋喘著粗|氣,急切得不行,“爹,出大事了。李銘亮偷的人是張秋華。”
林炎城驚訝地張大嘴巴。
張秋華?這還真是讓他始料未及。
張秋華腦子沒壞掉吧?她可是重生的,前世就是被李銘亮所騙,她才過得那麼慘。這輩子怎麼又搞到一起了?這是典型的記吃不吃打啊。
到了打穀場,社員們圍成一個圈,臨時搭建的台子上跪著兩個人。
吳寶中已經被工作組的人纏得焦頭爛額。
明明是他們的人犯事,他們居然還有臉提出要把人帶走。當他們是軟柿子呢。
吳寶中帶著大隊乾部跟他們爭執起來。眼見著,雙方要打起來,林炎城及時趕到了。
“好了。吵什麼?吵架能解決問題嗎?”
張組長看到他過來,忙上前道,“書記,你看看這事情鬨得。雖然李銘亮同誌是有錯,但是你們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啊。你說這要是把人打死,徐廣進同誌也得跟著一起吃牢飯不是?”
徐廣進嗤笑一聲,“何著你們還是為了我好?”他朝張組長臉上吐了一口痰,“可拉倒吧。你們往老子頭上戴綠帽子,我沒把他打死,都是我手下留情了。”
徐家人忙附和,“就是!”
張組長抹了把臉,瞪了徐廣進一眼,“你要是想坐牢,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們沒權打人。”
林炎城拍著巴掌,示意他們安靜,“張組長,他沒有權力打人,但是你們工作組也沒有權力把人帶走。他在我們五星大隊犯了事,那就要接受我們公社的懲罰。你想包庇他,是不是你們是共謀?還是說你也跟他一樣曾經對我們大隊的女同誌有過不軌行為?”
眾人死死地瞪著張組長。
張組長黑了臉,“你放屁!”
“你跟我爆粗口也沒用。”林炎城盯著他不放,“我們大隊的人犯了事,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他們交給公安。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而你們呢?包庇?還要把人帶走?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的用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哪怕權力再大,張組長也不得不屈服於林炎城,“書記誤會了。我們工作組有規矩,犯了事一定要接領導來懲罰。”
林炎城抬了抬手,“你們工作上犯的錯誤自然是交給你們領導來處置。但是李銘亮是犯的流|氓罪,而且是跟張秋華一起犯的事兒。你把男方帶走,我們這邊怎麼辦?”
女同事問,“你們會怎麼處置李銘亮?”
“當然是按照老規矩。”林炎城對著旁邊的劉永剛道,“去把所有社員都召集過來。我們先舉行一場批|鬥會,等雷局長來了,我們再把人交給他們。”
劉永剛召了幾個手下,去辦事了。
張組長氣得臉都歪了,批|鬥?那他們工作組的臉豈不是要丟光了?
張組長朝林炎城使眼色,林炎城卻半點情麵也不講。犯了事就得承擔後果。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哪怕工作組再不願意,批|鬥會還是進行了。
往常這種批|鬥會,女方所受的傷害要遠遠大於男方。但是林炎城對這個李銘亮反感到極點,硬是讓他受了跟張秋華一樣的折磨。
工作組看著脖子上掛著鞋子的李銘亮,在大家的逼視下,認了罪。
工作組的人已經徹底沒臉見人了,一個個全都低著頭。
認罪後,李銘亮和張秋華都被雷局長帶走。
徐廣進扯著張秋華的手腕問,“石頭是誰的種?”
一直低著頭的張秋華開了口,“是你的。當然是你的。我是被他逼的,我不是天生淫|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