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九個金手指:(1 / 2)

很多、很多年以前。

霍執炬還是個個子矮得根本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小豆丁,他和同樣歲數不大的白小音坐在長凳上,人手一個M記的甜筒,涼冰冰、軟綿綿,一路甜到了心裡。這是當時白小音所能夠請朋友吃到的最貴的雪糕。

白音很認真的以為自己比霍執炬大,是哥哥,拿出在家裡勸導弟弟的範兒,對霍執炬道:“你不能這樣的。不打招呼,他們會說你不禮貌。”

“為什麼不打招呼就是不禮貌?”霍執炬的社恐在小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他最怕在上學的路上遇到老師,每一次都讓他倍感壓力。

“呃,”白小音也被問住了,“因為大人都是這麼說的呀。”

“大人說的就一定對嗎?”跟著霍執炬的社恐一起冒頭的,還有他的頭生反骨,質疑權威。

一般話題到這裡,基本就已經把天給聊死了。

但白小音不是一般人,他有一套自己的邏輯自洽,他一邊在長凳上晃著腳,一邊道:“大人說的確實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啦,但大人決定了你能不能吃到好吃的。像咱們現在手裡的甜筒,是我努力幫媽媽洗碗四天才賺到的零花錢哦。”

霍執炬若有所思。

白小音在期待的小執弟弟說,那以後還是稍微聽話一點吧。

結果小執弟弟說的卻是:“所以,以後我得多掙錢,掙好多好多錢,成為那個讓彆人聽話的人。這樣我就不用和彆人打招呼了,對吧?”

白小音傻眼:“……大概,對吧?”

誰也沒想到多年後一語成讖,霍執炬真的一直有很努力地在實現著自己的願望。

***

周六,老二的籃球賽再戰,老時間,老地點。白音卻沒辦法到場了,因為他已經提前和李律師約好了要正式簽署繼承遺產的文件,成為一名光榮的千億富豪……的慈善基金打工人,雖然他連第一筆KPI的著落都沒有想好。

弟弟白樂在確認過繼承條件後,就儘可能地給白音講解了一下。說實話,也不算特彆複雜,就是限製有點多,叔叔蕭邦不僅腦回路清奇,控製欲還極其旺盛。

白音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從小就是個乖乖牌,既沒有經曆過青春期叛逆的陣痛、也沒有來得及感受社會的毒打,很習慣跟著長輩的安排來。他在微信了李律師說自己已經決定了之後,兩人就相約了周六下午見麵,李律師周六上午已經安排了其他事,他也是不容易,周末還不能休息。

上午的空閒時間,白音先去了一趟叔叔的彆墅,準備強勢圍觀一下寶石叔叔和他璀璨奪目的展示櫃。

蕭邦買的彆墅在城東的洪荒壹號院,而那裡的售樓部正好就是寢室老大上班的地方。

兩人相約一起上了地鐵,一路上,老大都在拿白音當售樓話術的陪練人,什麼“城東是江左城市規劃裡的新興生態區”,“植被覆蓋率高達七成以上”,“含氧量恒定的城市森林”baba,總之,吹的可懸乎了。

不管真假,有目共睹的是,這幾年江左的有錢人確實都在齊刷刷的往城東遷移。其中最大的一塊民用地,便被開發成了江左如今地價最高的高檔小區,也就是洪荒壹號院。

老大說過的樓王交易也誕生在這裡。

洪荒壹號院不僅有獨棟、聯排的彆墅,還有一些低密度的疊拚,以及臨湖洋房。售樓部如今以售賣高檔公寓為主,因為彆墅區據說已經賣了個七七八八。不然霍執炬這樣的大佬也不會直接買樣板間。

城東雖說還在建設,但交通其實已經很便利了,既有公交又有地鐵,出了地鐵站C口,正對著的便是小區過於像演電視劇的大門。

不得不說,鋪天蓋地的售樓宣傳也不全是騙人,這邊的空氣感覺確實要比老城區好些,不能說讓人怎麼心曠神怡吧,至少霧霾少。

“售樓部在那邊,就裝得像個鐘樓的那個,我得趕緊走了,有事隨時找我。”老大沒問白音來這邊做什麼,隻是三兩口地吃完手上最後一塊炸雞排,然後就著急忙慌地朝著售樓部跑了過去。他是真的很賣力地在工作,想要提前為自己掙到下個學期的學費。

如果可以,白音其實挺想資助老大的,但他知道老大不會要的,不然早以前老三詹易就替老大交學費了。詹家是做連鎖餐廳的,不能說多麼巨富吧,但在本地也是小有名氣。用詹易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與其把錢花在我那個傻逼弟弟身上,還不如投資老大。老大領了人情,但堅決沒要錢,因為他隻獎學金和助學貸款就夠生活了,兼職打工是因為他還要給家裡寄錢。

洪荒壹號院雖然叫一個名字,其實內部被分為了三個區域,湖東的洋房區,湖西的疊拚聯排區,以及依山而建的彆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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