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速度必須得快一點,不然晚上趕不回來。”以白音對弟弟的了解,白樂今晚必然會想辦法請假回家,白音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索性也就不阻止了。還不如早點談完,趁著教練沒有特彆生氣,再把弟弟送回隊裡。
霍執炬看著白音計劃周詳的行程表,說不上來那一刻心裡的感受,隻是下意識地就唇角向上,笑著在心裡想到,這就是白音啊,他全世界最喜歡、最喜歡的白音。
反倒是白音在念完行程後才想起來:“小執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去公司啊?”
今天是全息遊戲開啟測試的第二天,霍執炬作為公司老總以及技術部門的主要負責人,直接離開好像確實不太合適。是他局限了。
“沒有關係,你先去忙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白音從小就習慣了爸媽分工不同的照顧模式。無所謂什麼男主外女主內
,而是很公平的今天你接了孩子,那明天就由我來。每一個人的工作都同樣重要啊。
“不,我請假了。”霍執炬說謊的時候,是真的不會眨眼睛。他一邊這麼和白音說,一邊當著白音的麵給朵顏發微信,宣布了他正記式給自己放假的消息——婚假。
朵顏:【……】她竟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傻逼老板會發來這麼一條微信。
重點不在於放假,而在於他又一次嘚瑟了自己結婚。
嗬,男人。
白音和霍執炬從民政局出來後,便直奔了首都機場,乘坐私人飛機回了江左。霍執炬的母親霍珍女士,長期是住在申市的療養院的,畢竟她妹妹的總公司和人脈都在申市,這樣比較方便照顧。江左離申市很近,江左的老機場在郊區,申市的療養院也在郊區,兩地間隔更是近得宛如就在一個市區。
從江左的老機場出來,驅車不到半小時,他們就看到了申市最著名、也最昂貴的療養院,招牌上特意沒有寫“精神病”三個字,為的就是不惹來家屬和病人的反感與抵觸。
霍執炬當初會出現在江左,不隻是為了新機場的事,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看看他的媽媽。
沒有去申市,而是由江左出發,就是怕有心人挖出這些往事,攪了霍珍女士平靜了十多年的生活。白音在想通這些後,就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當,他甚至提前聯係了療養院那邊,早就預約好了與霍珍女士的會麵時間。
等在療養院門口的,不隻有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還有霍稀女士專業的私人秘書。
霍稀是霍珍女士的妹妹,從她百忙之中在朋友圈裡看到霍執炬領證的消息後,她就讓她的秘書小姐聯係了療養院這邊,第一時間驅車趕了過來,一直等到了現在。
霍執炬隻在當年成年時,見過這位乾練的秘書小姐一麵,她漂洋過海給他送來了一張天價支票。
如今也是一樣的。
一身職業套裝的秘書小姐,再一次遞上了一張具有霍稀簽名的支票,還有一個一看就有些年頭的珠寶盒,絨布麵,純黑色。秘書小姐說的話都和當年差不多:“這是霍總讓我交給您的,裡麵是結婚的禮金,以及家裡祖傳的鐲子。”
霍稀也是聯姻,她結婚時,姐姐霍珍和渣男霍天強的婚姻已經支離破碎,作為長姐她沒有出席婚禮,但是給了妹妹一筆非常可觀的新婚禮金。
至於祖傳的鐲子,那其實是一對,世世代代要傳給長媳的。
隻不過到了霍家姐妹這一輩,鐲子傳給了女兒。兩個女兒,一人一個。這鐲子通體翠綠,水頭極好,隻質地就已是極品,更不用說是其附帶的傳承價值,被溫養了百年。哪怕他日姐妹有誰落魄了,賣掉一隻鐲子,也能衣食無憂下半輩子。
霍珍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在最後把屬於自己的鐲子給了妹妹,已經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多年以後,妹妹霍稀又把鐲子送了回來。
不是一個,而是一對。
……反正她也不打算生孩子,按照傳統,它們就該屬於長、長媳。”秘書小姐難得說話有些磕絆,因為她也不清楚這麼說會不會冒犯到霍執炬和白音。但她還是堅持說完了自家情商不高的總裁的原話。
在這價值連城的鐲子麵前,支票上的天價禮記金都顯得像是小朋友的零花錢。
白音不知道該不該收,隻能轉頭看向身邊的霍執炬。
霍執炬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好像這個姨媽隻是個陌生人,所以他的表現也就是對待陌生人的禮貌疏離:“謝謝。”他母親當年上了禮,如今對方回了禮,僅此而已。
“希望你們能一直幸福,白頭到老。”禮物和祝福送到,任務也就完成了,秘書小姐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了療養院。
徒留白音和霍執炬站在原地,白音拿著代表了新婚禮物的盒子不知所措,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家可沒什麼曆史悠久要送給長媳的傳承。可惡,總感覺被比下去了。雖然知道感情裡不講究給一還一,也不能這麼客客氣氣的,但還是想要有來有往啊。
然後,李律師的救命電話就到了:“你們到江左了嗎?”
哪怕知道李律師看不到,白音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剛到小執媽媽這邊,怎麼了嗎?”
李律師:“那正好,一會兒你們出發去公墓的時候給我個微信,我讓人送東西過去。是你叔叔要留給侄媳婦的。”
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