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眾人也不由得一怔,左右看著,隱隱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白水蘇捏住自己衣襟的指節都在泛白,她幾乎呼吸不上氣來。其實心裡隱隱有些懷疑,能夠在白群峰手裡拿到秘籍,栽贓葉長天最後得利的人……還能有誰呢?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那是她從小到大除了爹爹最親近的人。
她竭力保持平靜,嘴唇發抖,“你有什麼證據?”
蕭殘雪解釋道:“我昨天與他交過手,他能輕易複刻我的招式,要模仿飛葉掌對他來說並不難……”
“荒唐。”溫明庭雲淡風輕的打斷她,掃視了四周,不輕不重的道:“一個魔教妖女的話也有人信?”
他如此坦坦蕩蕩倒叫部分生了疑心的人一時間消去了懷疑。
他又看向怔怔出神的白水蘇,溫聲無奈,“蘇蘇,你彆被她騙了,她是羅刹教魔頭的妹妹,白叔叔就是被魔頭重傷的……”
“溫明庭,一直在騙她的是你!”蕭殘雪見他還想欺騙白水蘇,氣的眼神越發冰寒,冷冷的道:“更何況,你欺騙她的,又豈止是這一件?”
“秋露白不是你讓人殺的麼?”
“收買殺手逼走那個叫十一的侍衛不是你做的麼?”
“葉長天被關在牢裡廢去武功受儘酷刑不是你指使的麼?”
她每問一句,溫明庭臉色就變一分。
原來還不止這一件事……白水蘇已經快要站不穩了,她臉色白的厲害,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表哥?她說的……是真的麼?”
白水蘇眼底的絕望與淚光讓溫明庭心底微微一亂。他現在隻後悔為什麼昨晚上沒殺了她,而是讓她逃了。
他心底越慌,麵上倒是越從容——不能承認,更不能讓她知道。
他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神色,甚至因為被汙蔑有些難過,“蘇蘇,不要中了魔教妖女的詭計。”
隻是他看向蕭殘雪時,眼底翻湧的暗沉色澤看得人心頭微悸。他長劍一動,人已經對著蕭殘雪出手了,“妖言惑眾,死到臨頭了還要挑撥離間,今天我就要為武林除害。”
“偽君子!”蕭殘雪冷笑一聲,奪過一邊的一把長劍迎麵反擊,聲音不停,“這麼急著殺人滅口,是沒想到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是吧?”
溫明庭黑眸裡的色澤沉的可怕,聲音倒是如常冷淡,“不過是空口白牙,血口噴人。”
溫明庭雖然很少出手,但他能得到白群峰的看中以及眾人的認可,武功自是不弱。蕭殘雪沒受傷時兩人勝負或許不定,但現在,她不是溫明庭的對手。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蕭殘雪已經被打掉長劍,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來。迎麵而來的劍氣劃傷了她的臉頰,臉上的□□也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冰冷美豔的臉。
“是你?”她的真容一現出來,白水蘇才有點印象,是那個在林邊打暈她的女人。
所以,她果真是魔教的人?白水蘇按住心口
,臉色蒼白,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到底該不該相信她的話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
“原來還真是魔教的人。”
“怪不得無憑無據重傷少主!
“肯定是想玩陰謀詭計來挑撥離間。”……
眾人氣憤不已,不知道誰帶的頭,齊齊高喊了起來——“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溫明庭唇角微勾,長劍一抬,抵在了蕭殘雪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