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一次用了心力想去掩蓋的真相,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真相也來的如此輕易。他幾乎連半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白水蘇原本還抱著一絲微乎其微的幾率想聽他的解釋,可現在事情的真相毫無轉圜——他就是殺害父親的幫凶。
她要怎麼辦?殺了他麼?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另一個也是她相處多年如師如父的師父呀……
“為什麼?……嗚嗚……”白水蘇幾乎哭的不能自已,心口悶悶的發疼,“師父,都說醫者仁心,難道那些上門治病的人都不過是你試藥的工具麼?難道一條人命還抵不過一朵天山雪蓮麼?”
薛漏月極輕的皺了皺眉,他很想說人多的是,但雪蓮千百年一遇。
不過白水蘇哭的太傷心了,他最終還是有些不忍,輕聲道:“我既然答應了蘇兒,等葉長天為我試完藥,我會留他一命。”
“至於白群峰的事……”他說著頓了頓,望著白水蘇走近了一步,淡淡的道:“蘇兒若是想報仇,也可以。”
他說的極其淡然,仿佛就是白水蘇現在拿刀砍他,他也不會躲避。
可</她怎麼下得去手?
她腦子亂成一團,心臟又痛又悶,搖著頭哭的都在打嗝,“我、我要帶著葉大哥回白家……”
“不行。”
薛漏月這一次很直接,殺他可以,但離開不行。
白水蘇有些不敢置信,她眼眶通紅,哭的眼淚汪汪,“你要如何?”
薛漏月又淡淡的重複了一遍,“離開,不行。”
隻不過,另一道嗓音突然響起,同樣冰冷卻更加低沉——“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
白水蘇還沒說話,一邊的十一早就將葉長天丟到了一邊,持劍刺了出去。
黑影如箭,鋒利的劍氣仿佛帶起了一陣冷風,直逼薛漏月的麵門。
薛漏月麵色未變,腳尖輕點,一路直線後退,直接帶著人退到了院子裡,才閃避開這道劍氣。
“十一!”白水蘇臉色發白,神情緊張的跟了出去。+;;;.
她隻知道薛漏月治病救人厲害,雖然他有內功從不懼寒冷,但她也從未見過薛漏月出手。
她擔心十一真的殺了他,也擔心十一被他傷了……
院子裡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個冷如冰雪般空寂,一個冷如鋼鐵般堅毅。
薛漏月這才正眼打量了他一遍,淡淡的開口,“殺手閣的人?”
十一麵無表情,隻有低沉磁聲帶著冰冷的殺氣,“我隻是小姐的侍衛。任何害她傷心難過的人,都要死。”
十一說完,手中長劍沒有虛招,一招一式都帶著殺人取命的狠戾。
薛漏月神色淡淡,他自然也對於突然出現在白水蘇身邊還讓她這麼在意的人沒有絲毫好感。所以也不再過分探究他的身份,長袖微動,一排密密麻麻的細小銀針已經飛了出去。
他不必知道這人是誰,隻要他死在這裡就夠了。
十一長劍殘影,舞的密不透風,隔開的全是薛漏月的月影針,細如牛毛,防不勝防。
他武功雖高,但卻遠隔三尺無法靠近。
因為薛漏月掌風所到之處,全帶著無數細密的小針。
兩人大概也是怕傷著白水蘇,不管怎麼打都沒靠近她。
隻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嚴防薛漏月的月影針已經讓十一耗費心力,更何況薛漏月還有百種方式下毒。
白水蘇看得揪心,可以她的微末能力,又如何能阻止。
就在局勢對十一越來越不利時,白水蘇咬了咬牙準備直接衝過去攔人。
突然這時,身後一道溫熱有力的臂膀攔住了她“在這兒待著。”
久未開口的低啞嗓音響起,隨即是兩枚鋒利的碎瓷片挾帶著淩厲氣勢射向了院中的兩人,讓他們不得不紛紛後退閃避。她身後的人影就趁著這時從裡屋飛了出來,站定在院中。
“葉大哥!”白水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隻穿著單薄的白色裡衣,可渾身發燙,仿佛冒著熱氣一般。
“薛,漏,月。”葉長天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天知道這段時間每天聽著外麵的對話,他都想要爬起來狠揍他一頓!
而就在剛剛,他終於衝破了桎梏,此時體內洶湧的熱潮仿佛有用不儘的力量。
他通紅而銳利的黑眸緊盯著薛漏月,冷峭的側臉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說吧,你想怎麼死?”
作者有話要說:小葉這個工具人終
於醒了!
啊啊啊我好想寫新世界!可是這個世界我也不想草草收尾,哭泣,加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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