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葉盟主武功大成百毒不侵,不過這鬼醫精心研製的麻沸散卻算不上毒……”蕭清狂在事情發生已經腳尖輕點衣角一閃移過來抱住白水蘇,摸了摸她的頭讚揚的道:“丫頭,做得很好。”
白水蘇沒有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手心的血,天真懵懂的眉目微顰。
蕭清狂還以為她嚇到了,將她抱緊了些安慰道:“彆怕……”
葉長天胸前被血液染濕,他明明沒有感到匕首刺穿皮肉的疼痛,卻覺得心臟要比鈍刀切割疼得多。
他臉色發白,費力的開口,“蘇蘇,你真不記得我了麼?我們曾經約定過,我還要把它再送給你……”
他從懷中拿出那塊玉佩顫巍巍的想要遞給她,鮮血侵染了白玉。
“唔……好痛……彆說了、不要再說了……”白水蘇神色有些痛苦,她抬手捶了捶頭,似乎有什麼要從腦袋裡鑽出來了一般。
葉長天神色一喜,“蘇蘇!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閉嘴!”蕭清狂臉色微變,指尖輕彈,霎時間封住了葉長天幾處大穴。他霎時間不能動也不能開口,雙手無力垂下。
“碰”的一聲,手裡的玉佩也落地摔成了兩半。
房間內一片寂靜,白水蘇愣愣的看著地上染血的碎玉,嘴唇微顫,嗓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但蕭清狂聽清了,她在叫“葉大哥”……
他收緊了抱住她的手臂,心跳的砰砰作響,他想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白水蘇眸色越來越清晰,雙手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直至她視線定格在葉長天臉上時,終於哭出了聲,“葉大哥!”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裡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她幾乎站不穩,顫抖著喃喃,“我、我做了什麼……我傷了葉大哥……”
“葉大哥,你怎麼樣……”她淚流滿麵,咬牙想要過去給葉長天止血。
“丫頭……”蕭清狂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想起來了,可他能怎麼辦?他心裡亂成一團,頭一次體會到“不知所措”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這樣叫她,瞬間讓這段時間模糊的記憶一一浮現,白水蘇幾近瘋狂,她想起了自己失去記憶時跟這個男人做了多麼親近的事情,可他明明是她的仇人!
“啊!……”她痛苦的撕心裂肺,拚命掙開了蕭清狂的鉗製,“彆碰我!你這個騙子!”
她臉色慘白,顫抖的手摩擦著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他碰過的地方是多麼的肮臟。
蕭清狂臉色白了幾分,心臟猶如針刺,他極力冷靜的開口,“丫頭,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忘了自己答應過的,要跟我成親麼?”
他不提還好,一提白水蘇仿佛受了刺激,激動地眼眶通紅,白皙的臉頰上全是淚水,嗓子都啞了,“那是你騙我的,你這個大魔頭!我不會嫁給你,我絕對不會嫁給殺父仇人!我要殺了你!”
她反應太劇烈,精神幾乎到了不正常的地步,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沾血的匕首刺了過去。
蕭清狂黑眸一黯,他不閃不避,任由匕首刺進腹部。
白水蘇大口的喘息,顫抖著鬆開了手,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刀的發泄中讓她幾近昏厥。她全身肌肉都在顫抖,神色恍惚,昏過去前還在輕聲喃喃,“殺了你殺了你……”
蕭清狂忍痛抬手將無力軟倒的人抱進懷裡,黑眸中痛苦的色澤一閃而過。
而葉長天躺在地上注視著這一切不能動不能說,隻有充血的雙眼滿布冰冷的怒意。
……
白水蘇再次醒來時,窗外依舊是夜色沉沉,隻是屋內燈火通明,火紅的鳳冠霞帔幾乎灼傷人眼。
她緩了片刻才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切,隻覺得心內絞痛,可她渾身無力,連坐起來都做不到,也隻能滿目恨意的看著床邊笑得滿麵春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蕭清狂。
虛弱的開口,“你什麼意思?”
蕭清狂伸手撫了撫她的黑發,輕聲道:“彆怕,隻是一點讓你安靜些的藥,我怕你傷到自己,畢竟今天是我們的良辰吉日。”
他剛說完白水蘇就急促喘息了兩聲,咬牙冷冷的盯著他,“我說過我不嫁……”
蕭清狂笑容收斂,麵無表情時鳳眼銳利而冰冷,他啞聲開口,“丫頭,你乖乖的參加婚禮,我就不殺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葉長天。
白水蘇聽懂了,一瞬間卸去了所有力道,無力的躺在床上。
蕭清狂手指微動,原來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妥協,也會讓他心裡悶悶的發痛。
可是,他不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