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蘇一路回到白家,仆人恭敬的打開雕花鐵門迎接她。白家父母最近一段時間在國外,對於大小姐夜不歸宿的事情自然沒人敢問。
白水蘇知道原身平日脾氣不好,這些下人都有些怕她,所以她冷著臉目不斜視徑直往屋內走。
路過花園的時候,一身休閒白衣的秦知年正在澆花,他身姿修長,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麵容優雅斯文,暖暖的晨光打在他俊美的側臉上,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溫柔,倒是消散了他身上那種疏遠的距離感。
不過在以往“白水蘇”的眼裡,他不過是個身份稍微高一點的仆人而已。
所以白水蘇也沒有理會他。
倒是秦知年看了看她,抬手推了推眼鏡,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蘇蘇,昨晚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秦知年也不過是做一做表麵功夫象征性的問問。畢竟白水蘇喜歡喻危樓的事情毫不遮掩,而昨晚的酒宴上又是她自己主動跟著喻危樓走的。
所以她一晚上沒回來秦知年也不著急。
不過,他這一問卻仿佛戳到了白水蘇哪個痛點,剛剛還緊繃著的冷冰冰模樣一瞬間變了,沒好氣的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秦知年麵色雲淡風輕,隻是暗暗握緊了手,他最厭惡她用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語氣說話。
白水蘇說完眼角發紅,像是為了掩飾羞憤還踢了一腳秦知年最喜歡的花盆。
不過她沒把花踢倒,倒是撞到盆沿似乎是把自己腳撞痛了,臉色都白了。
“連你也欺負我……”她嘟囔著瞪著花盆一時間又委屈又生氣,踩著小皮鞋氣衝衝的進了屋子。
秦知年握緊的手又鬆開了,他眯了眯眼,覺得今天的白水蘇有些不對勁。像是被人欺負了……也沒那麼討厭了。
秦知年心裡有疑惑,自然想去探尋清楚。等他悠悠的澆完花回到屋內,讓人給白水蘇做了份早飯。
他端著早飯去找她,剛走到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關緊,站在門口還能聽到浴室嘩嘩的水聲。
大概是主人進屋的時候太生氣了,衣服都被丟在地上。
秦知年剛想退出,突然動作一頓。
他聽到……她在哭。
似乎是有意壓製,嗚咽的哭聲在水流聲中並不明顯,但每一絲泄露的哭音都讓人心底微疼。
秦知年心底莫名情緒湧動,他緩緩抬手將門關上了。
浴室內,白水蘇一邊玩著泡泡,一邊哼哼唧唧哭了幾聲,等小白感應到人離開了後,她才停下,舒舒服服洗完澡出來,身上的痕跡也沒消失。
她欲蓋彌彰的找了件高領長袖的蕾絲小裙子,下樓的時候果然感受到秦知年探尋的目光。
白水蘇似乎沒準備跟他說話,隻是將手裡的外套交給下人,讓他們洗乾淨。
見她似乎轉身準備上樓了,秦知年不由得先開口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蘇蘇,吃了早餐再去休息……”
白水蘇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一愣,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想乾嘛?”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漆黑的眼底倒是沒有了敵意,是純然的好奇,似乎很奇怪今天的秦知年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好。
明明是她一直看不起他,現在做這副模樣,倒像是他不想理會她一般。
秦知年神色淡淡,“沒什麼,不想吃就讓下人扔了,我先去公司了。”
白水蘇看著他起身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招手不敢置信的問一邊的下人,“這是他讓你們給我做的?”
下人似乎也察覺到白水蘇心情不錯,討好的笑道:“是呀,年少爺還是很關心小姐的……”
“是麼?”白水蘇翹了翹嘴角,第一次微微露了點笑意,乖乖坐在那裡把早飯吃完了。
她想要跟秦知年搞好關係,但是以原身任性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去主動跟秦知年說話的,更彆說討好他了。
但是沒關係,她可以當做以前都是誤以為秦知年討厭她所以也不理會他,但現在才發現秦知年原來是關心她的,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勉為其難的接受他的關心了。
另一邊,管家打電話給秦知年,描述了一番白水蘇跟下人的對話,說是小姐把早飯都吃完了,連平日不愛喝的牛奶都沒剩下。
秦知年眼神晦暗不明,他前世處處忍讓溫柔討好都沒讓這人待他有一分真心。現在對她不冷不熱,偶爾的關心倒是讓她受寵若驚?還是她就吃喻危樓這一套?
不過想到白水蘇先前浴室哭泣,還有特意遮掩的模樣,他不由得眼神微暗,打了個電話,“去查一下水蘇昨晚上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