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無聲, 白水蘇被霽華藏在懷裡, 有些懵的看霽華話音未落便揮掌將四周一應破爛家具掃成了灰。
一聲悶哼過後,一個重傷的人影靠坐在牆邊, 他一身暗色錦袍幾乎融進夜色裡,黑發散落,遮擋了麵容,隻能看清一雙紅瞳閃爍著肆意光華。
“魔尊寒澤。”霽華冷聲, 脊背瞬間繃緊。
寒澤輕笑一聲,“嘖嘖”感歎,“我說,你們師徒倆親熱都不會選個好地方麼?”
他神色隨意,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此時對峙的情形。
霽華眸色更冷,他不自覺看了眼白水蘇, 幸而他早就下了禁製, 寒澤似乎也並沒意識到她的身份。此時隻得暗暗凝神戒備,如何能將對方一擊必殺。
寒澤此時很無奈,魔界這麼大,怎麼這兩人偏偏進了這個屋子。
自己藏匿的如此之好,乾嘛要忍不住咳嗽?
兩人此時都是強弩之末, 卻也不敢輕易試探對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白水蘇早就瞪大了眼, 咬牙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師尊, 他就是魔尊麼?讓我去殺了他,替我父母報仇。”
她說著手裡已經凝光成劍,霽華一把按住她,“蘇蘇,等等。”
即便寒澤此時重傷,但要想殺死靈力微薄的白水蘇還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秘密法寶。
霽華緩緩開口,冷聲試探道:“魔尊,你作惡多端,今日……”
他一邊說話分散著對方的注意力,手裡青光乍現,卻是突然出手,利劍直取對方心臟。
寒澤周身突然泛起一陣紅光,他從一開始便時刻注意著,此時蓄力一擊,這一招過後,原本就是強撐著的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彼此也明白了對方隻怕一時半會兒都動不了。
“師尊!”白水蘇神色一變,趕忙上前扶住霽華給他喂下療傷的藥物。
霽華有氣無力的道:“蘇蘇,你不是要報仇麼?現在去殺了他。”
白水蘇看了看寒澤渾身血跡的淒慘模樣,其實對於剛剛霽華近乎於偷襲的行為有些莫名不忍,但父母之仇占據了上風,她眼裡小小的掙紮過後才應下, “……好。”
另一邊,寒澤輕咳出一口血,見著這一幕眯了眯眼,他現在不能動彈,再不想辦法隻怕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他打量著白水蘇,突然笑了,沉沉的嗓音有幾分嘶啞,“小丫頭,你要找我報仇,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你的父母是誰?”
白水蘇剛想回答,霽華突然重重咳了幾聲,“蘇蘇,彆跟他廢話,殺了他。”
白水蘇點了點頭,提起劍走過去。
寒澤敏銳的覺察出不對,他輕諷道:“你還真是聽他的話,他說什麼你都聽?”
白水蘇精致的眉目微凝,眉目間一片純然,認真的道:“他是我的師尊,而你是惡魔,你彆想騙我。”
明明是生死關頭,寒澤看著這家夥純摯的模樣卻覺得有些好笑,想到先前聽到的事,他揚眉懶懶的道:“那他還說接吻可以療傷,怎麼你們親了這麼久沒見他好上一點?”
“那是、那是因為……”白水蘇一怔,在她看來,接吻明明是正常的療傷法術,被這個男人這樣輕佻的語氣說出來,她莫名有些羞澀的難堪。
她心神微亂,不知所措的看向霽華,“師尊……”
霽華臉色發冷,轉向白水蘇輕聲安撫道,“蘇蘇,彆被他蠱惑了。”
寒澤越發確定白水蘇心性單純,三言兩語便能擾亂她的心緒,他乘勝追擊,看著霽華諷笑道:“到底是誰在騙她?誆騙稚子,你位及仙尊也真是做得出來?”
白水蘇此時心神微亂,拿著劍的手不自覺微微垂下。
霽華一急,加重了語氣,“蘇蘇,彆被他挑撥離間,快去殺了他,就可以為你父母報仇了。”
想到父母之仇,白水蘇這才回過神來,她重新舉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