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澤這時也假裝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收拾好屋子,將人推到房間唯一的床上。
“你睡這裡。”
白水蘇跌坐在床邊,手下隻有硬木板上一層薄薄的棉被, 她大概也知道這間屋子很小,這是唯一的床了,不由得道:“那你呢?”
寒澤挑了挑眉, “怎麼,你想邀請我和你一起睡?”
“彆開玩笑了。”白水蘇訥訥的說著, 雖然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 卻還是認真的道:“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寒澤看著她即便看不見,卻依舊固執認真的模樣,不由得輕嗤, 果然還是個傻子。
“我自然有睡的地方, 你早點休息吧。”他淡淡說著,視線掠過白水蘇側臉上的幾道傷疤, 心裡莫名一動。
等到寒澤關上了門的聲音響起,白水蘇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在暗處觀察她,她張了張嘴想要挽留, 卻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 也隻能繼續保持擔憂的神色縮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屋外,寒澤找了棵大樹躺在上麵準備將就一晚。
他有些睡不著,閉上眼腦海裡就都是白水蘇為他出頭被欺負的模樣,還有洗澡時白嫩的皮膚……
他煩躁的躺在樹上, 想著肯定是樹乾不夠舒服, 明天要再多搭一張床。
……
翌日, 白水蘇醒的挺早的了,她摸索著往屋外走,隻是不大熟悉屋內的布置,下一瞬間“碰”的一聲,撞上了木桌子。
她小小的呼痛聲響起,門已經被推開了。
“怎麼了?”
寒澤快步走進來,見著她痛的眼淚花花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莫名心疼,輕嗤道:“瞎了就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說著已經打了熱水過來給她洗漱。
白水蘇似乎已經習慣他說話難聽的模樣,乖乖的洗漱完,開口道:“謝謝。”
寒澤看她乖的模樣,不自覺哼了聲,敲了下她的額頭。
隻是過了會兒白水蘇小聲道:“那個,是煮了什麼東西麼?好像……糊了……”
“糟了!”寒澤這才想起來鍋裡自己煮的早飯。
等他急忙趕過去,早已經燒乾了水,成了一坨黑炭。
白水蘇現在基本上是個凡人,他的魔力也是時有時無,所以兩人不吃東西都是會餓的。
寒澤歎了口氣,沒好氣的道:“米就這麼點,現在都燒沒了,早上就餓著吧。”
白水蘇動了動小巧的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麼,小聲問道:,“寒大哥,院子裡是不是有一棵榆錢樹?我們可以摘一些榆錢葉做來吃。”
寒澤狐疑的看著她,“你行麼?”
“我以前在書上看過,可以試試。”白水蘇倏然笑了笑,眉目間原本帶著的幾分憂愁散開,舒心的笑容讓人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榆錢葉狀似錢而小,色白成串,可以和米煮粥,或者和麵粉一起蒸,味道清香撲鼻,還健脾養胃。
不過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白水蘇也隻能純做榆錢葉。
寒澤在她的指揮下摘了一大捧,白水蘇清洗好小小的葉片,這裡什麼調料都沒有,她也沒法發揮什麼廚藝,隻能用水煮熟再加點鹽。
“寒大哥,你嘗嘗。”
寒澤捧著碗裡的榆錢湯,再望了望白水蘇沒有焦距但卻滿懷著期待的黑眸,心裡微動。
他嘗了嘗味道,隻有一點鹹味夾雜著一股淺淡的樹葉香氣,葉片軟嫩,不算難吃,也不怎麼好吃。不過,他還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