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抱著蘇秋子去醫院掛了急診,醫生給蘇秋子掛了點滴。她高燒昏迷,需要留院觀察。等給蘇秋子安排好病房,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點滴掛完後,蘇秋子的體溫明顯降下來了一些。護士過來拔針,囑咐了些什麼後就離開了。深夜的病房安靜得隻聽到窗外的風聲,何遇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前。
剛坐下片刻,手機震動,何遇望了一眼床上的蘇秋子,起身出了病房。
電話是Kane打過來的,這次新西蘭團隊說是洽談合作,其實是來實地考察的,明天一天EV和何氏集團要給他們的負責人做策劃報告。
新西蘭的團隊負責人共有三人,其中有主負責人行事作風格外嚴苛。明天就要做報告了,她今天晚上十一點又反饋過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必須今晚加急做進策劃裡。
Kane拿了電腦到了醫院,他看著病床上的蘇秋子,問道:“要請護工嗎?”
坐在病房的桌子旁,何遇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文件給我。”
蘇秋子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房裡。她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仍然有些燙。沒想到昨天下午立的fg,當天晚上就倒了。
她在醫院,肯定是何遇送過來的。病房裡現在空空如也,何遇應該送下她之後就走了。但蘇秋子仍覺得自己命大,她如果要是在蘇家高燒昏迷,估計早就燒到不省人事最後橫屍當場了。
窗外陽光正好,蘇秋子拿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她今天這個樣子,也沒法去陶藝舍了。想到這裡,蘇秋子趕緊給關林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關林帶著鼻音悶聲悶氣地問了一句:“大早上的乾嘛?”
“老板,我想請假。”聽出老板的不耐,蘇秋子長話短說。
蘇秋子說話也帶了鼻音,關林語氣稍頓,問:“感冒了?”
“嗯。”蘇秋子應聲後,怕關林不滿她經常請假,補充道:“我燒得比較厲害,現在還在醫院呢。醫生沒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關林似乎翻了個身,問道:“你自己在醫院?”
不知道老板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蘇秋子誠實道:“對啊。”
關林沉默半晌,道:“你感冒是我傳染的,我也有責任。今天你好好休息,算你帶薪休假。”
電話那端,蘇秋子感恩戴德,關林聽著她的奉承,應了兩聲後掛了電話。
高燒到住院,她老公不聞不問,還要自己照顧自己。關林歎了口氣,越想越覺得這個女學生真是太慘了。
帶薪休假讓蘇秋子開心了好一會兒,開心完後,她就徹底放鬆了下來。她好像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周一到周天一直在上班,偶爾還接其他的散活。這次生病,或許是積勞成疾。
早上吃過早餐後,有護士進來給蘇秋子掛點滴。護士看著有些年紀了,紮針手法十分嫻熟,她拍打著蘇秋子的手背找著血管,笑著說了一句:“血管還真是細。”
她另外一隻手上紮了一手的針眼,蘇秋子有些緊張,說:“是不是不好紮啊?”
“彆緊張,我能紮好。”護士笑了笑,抬眼看著蘇秋子道:“你那隻手是昨晚另外的護士給你紮的,紮了好幾次沒紮進去,何先生今早走之前專門交代,要找經驗豐富的護士來給你紮針。”
蘇秋子聽完後一愣,她看著護士,問道:“他今早上才走的?”
“對啊。”護士笑了笑,手上的針一次紮成功,她道:“何先生昨天在這裡守了你一夜,今早你情況穩定後才走的。”
低眸看著手上的針頭,蘇秋子想到何遇,心頭微動。
蘇秋子從小到大生病,從沒被陪護過。因為身邊沒人,她病都病得很累,不然她怕自己稍一疏忽就沒了命。現在被人告知自己昨晚有人守著,蘇秋子心裡竟然產生出一種淡淡的溫情來。
兩人同一屋簷下,多少會照顧著對方一些。何況繆華苓還打電話提點過她,也肯定提點過何遇。
她和何遇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沒開始那麼陌生,想到這裡,蘇秋子覺得有句話說的不對。誰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她和何遇馬上就是了。
被照顧一夜,蘇秋子挺過意不去的。何遇平時工作那麼忙,她生病了,他又不能不管。說抱歉有點生分,但謝謝還是要說一下的。
上午掛完點滴,醫生給蘇秋子開了藥,提醒她注意飲食和休息,明天下班後要繼續來醫院輸液。醫生的交代,蘇秋子一一應下,被通知可以出院後,蘇秋子打車回了家。
她的燒雖然退了些,但身體仍然乏力。回家後,蘇秋子就爬上了床。在臨睡過去前,她翻了個身,將手機拿過來,給何遇撥了個電話報備一下她已經出院的事兒。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喂”了一聲,聲音低沉好聽,蘇秋子被就有些頭暈,感覺何遇的聲音像是從夢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