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子乖巧地走過去,何遇抱住了她,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伴隨著他的溫暖一同將她包裹。耳畔是他的呼吸聲,蘇秋子耳垂漸漸變紅。
“這幾天工作太忙,沒時間陪你,抱歉。”何遇低聲道歉。
蘇秋子回神,她剛剛完全沒有抱怨的意思,她被他抱著,蘇秋子小聲道:“你看你畢業那年也是自己過來的,我也沒陪你,咱們倆扯平了。”
她話音一落,耳畔是男人低低的笑聲,蘇秋子也笑了起來。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何遇沒有離開的意思,蘇秋子很開心,她問道:“你今天晚上不用工作了嗎?那我們一起吃飯嗎?”
“嗯。”何遇笑著應聲,他將懷抱鬆開,低眸看著她,道:“新西蘭的項目主負責人邀請我們去她家吃晚餐。”
主負責人名叫Cherry,是一名40歲的女性,她是這次新西蘭與何氏集團合作項目的主負責人,為人嚴苛耿直。今天會議結束,她邀請了這次合作的主負責人一起去她家吃晚餐。聽說何遇的太太也隨著一同來了基督城,她也一並邀請了蘇秋子。
這是家宴,氛圍輕鬆,但蘇秋子還是收拾了一番。Cherry家也在他們家所在的小鎮上,兩家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何遇沒有開車,兩人邊聊著天邊走著去了她家。
雖然在基督城玩兒了幾天,但這是蘇秋子第一次來到新西蘭人的家庭之中,也是第一次和新西蘭人打交道,蘇秋子有些激動和緊張。
Cherry是一名職場女性,眉宇和氣質中就帶了些雷厲風行感。但她在私下其實是個溫和大方的人,見到蘇秋子時,她笑著與她打招呼。
“我知道你,上次去何氏考察,何先生做完報告後就離開,沒有陪同我們晚宴。他說他的妻子生病了,他要回去照顧你。”
旁邊一同過來的顧虞也想起來,用中文和蘇秋子笑道:“那次我也記得,何遇走了就把我拉去了。”
蘇秋子還記得那次生病,她燒得厲害,前一天晚上是何遇抱著她去的醫院,還在醫院陪了她一晚上。第二天她出院回家,下午的時候,何遇就回家照顧她了。那時候她和何遇還算是陌生人,但何遇把她照顧得很好,他是個很負責任的丈夫。
被這樣說,蘇秋子有些不好意思,她笑著道歉後,看了一眼何遇。本就是以前的事情,說出來是為了活躍氣氛,何遇不以為意,和她低聲說了句不用在意。兩人言行舉止間皆是親昵,幾個人也隨之一笑,進了房間。
這次家宴不隻邀請了蘇秋子和何遇,還邀請了顧虞和何氏集團的李董。雖是家宴,但席上的話題仍然沒離了工作。晚宴吃完後,大家在客廳繼續融洽地閒聊。蘇秋子坐在何遇身邊,安靜地聽著。
她是學播音主持的,英語口語十分不錯。但她開口的機會很少,畢竟她對建築和商業的專業名詞不太熟悉。
在聊著工作的時候,蘇秋子也聽著Cherry聊了幾句她的家庭。她一直是女強人,博士畢業後就在旅遊公司工作,目前是旅遊公司的高管。而因為工作,她很晚才考慮個人問題,還是在前些年才和丈夫相識結婚,今年剛生了寶寶。
她是個很有職業規劃的女性,舉手投足都是精英魅力,蘇秋子個人也偏向職業。她雖然和何遇結了婚,但心裡還是以工作為重。
事業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她和Cherry三觀很合,兩人也閒聊了兩句。後來席上人們的話題轉到工作上來,怕她無聊,Cherry主動邀請她去看她的女兒。
Cherry的女兒在嬰兒房,有保姆在那裡看護。帶著蘇秋子過來後,她抱著女兒與蘇秋子笑著說了幾句話,隨後就離開了嬰兒房。
嬰兒房布置得很溫馨,比外麵的溫度稍高,聞著有一股奶香。搖籃裡小寶寶長得格外可愛,綠色的眼睛,白嫩的皮膚,長卷的金發,像洋娃娃一樣。
蘇秋子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小嬰兒,她和保姆聊著照顧孩子的話題,保姆是個五十多歲的胖胖女人,很和藹可親,耐心地同她聊著天。
在征詢了保姆的同意後,蘇秋子將嬰兒抱在了懷裡。嬰兒性格很好,被陌生人抱著也不哭。她將它抱起來,小嬰兒手臂揮舞,玩弄起了她的頭發。
蘇秋子聞著奶香,懷裡是軟綿綿的小嬰兒,她心裡也變得軟綿綿的。
不知道以後她生了小孩兒,會不會也這麼軟。她最近幾年不會生孩子,但也不會和Cherry一樣這麼晚。何遇年齡比她大,還是要照顧一下他。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想她和何遇不會生孩子,因為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婚。但最近一段時間和何遇相處下來,蘇秋子心漸漸安定下來。她心裡有了底氣,有了安全感,這些都是何遇給她的。
她或許真的會和何遇做一輩子的夫妻,兩人一起生活,一起生兒育女,未來再一起變老。
將來如果真生了孩子,長得像何遇比較好,何遇長得好看。
正想著的時候,嬰兒房門開。蘇秋子抬頭看過去,何遇站在門口正看著他。他脫掉了外套,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身材挺拔修長,柔和的燈光將他五官的輪廓打得格外深刻。
蘇秋子見他進來,笑起來,問道:“你看寶寶是不是很漂亮?”她說完,見何遇隻是站在門口,就道:“你過來看呀。”
何遇沒有動,眉眼微微一斂,長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掃出半圈暗影,再抬眸,男人深邃的雙眸中盛著溫柔的笑意,他道:“我喝酒了,對寶寶不好。”
何遇是個很自持的人,平時參加晚宴也會喝酒,但隻點到為止,可今天他好像喝得稍微放縱了些。他站在那裡,嗓音低啞,像酒一樣醇厚醉人。
他不能過去看,女孩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但隨後,嬰兒抓著她的頭發讓她將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女孩笑起來,眼角微彎,茶色的眼睛像是月下寧靜的湖泊,倒映著清冷的月光。
“秋子。”何遇叫了她一聲。
“啊?”女孩回神,看著他。
“你過來。”喉頭微動,何遇淺笑,眉眼間皆是溫柔,他說:“我想吻你。”
保姆剛剛離開了,嬰兒房裡隻有他們和小嬰兒。房間內暖風吹拂,帶來陣陣奶香。蘇秋子愣了一下,她抬眼看著男人,心尖兒像是有雪花飄落,融化後,甜絲絲的。
她將小嬰兒放下,走到了何遇身邊,笑盈盈地看著他,說:“我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