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雖已已經不再是城主,但深得緋月信任,堪稱城主之下第一人。
城內大多事物還是由他處理,緋月隻需要在其它城池不願交出供奉時出麵恐嚇一下就好。
雖然收取的供奉多,但緋月庇護著上交供奉的城池,使其不受戰亂和妖怪的侵擾。
堪稱感動戰國時代第一妖。
就在緋月思索著是否要重操舊業,去其它地方打劫一下妖怪們打發時間時,門外忽然傳來通報,說有幾位廉川神社的法師出現在城外,要求見城主一麵。
這裡的城主顯然是指緋月,阿佐野亮介轉頭望向屏風後,猶豫地開口:“大人,這......”
廉川神社是上野最富盛名的神社,裡麵的法師靈力高強,由他們出麵解決的妖怪幾乎都難逃一死。
阿佐野城好不容易借助大人的力量壯大起來,難道這安穩的局麵就要結束了嗎?
誰知屏風後的傳來一聲輕笑,伴隨著愉悅的話語:“真是來得巧,正好吾現在無聊得緊,就拿那幾個法師解解悶吧。”
下一秒,屏風後氣息消失,阿佐野亮介知道大人已經離開,看來接下來的事情輪不到他擔心了,他轉過身,提筆繼續處理案上公文。
與此同時,城外
穿著黑色僧袍,麵容青澀的小法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角餘光瞄著在樹乾下閉目養神的師父。
一邊的師兄見他此等神態,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道:“雲見,怎麼了?在緊張嗎?”
雲見點了點頭,囁嚅道:“這是我第一次跟師父師兄出來除妖,有點擔心。”
師兄笑了笑:“不要擔心,師父靈力高強,定能拿下那盤踞在阿佐野城的妖怪!”
這時,靜坐一旁的法師忽地睜開眼,朝城門方向望去。
頭頂山羊角,眼底一抹紅痕的少年一襲黑袍,步履輕緩,踱到眾人身前。
那少年看上去和人類的17、8歲差不多大,立於神色警惕冷肅的法師麵前卻絲毫不怵,臉上還帶著好奇的神色打量著眾人。
緋月這是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法師,跟自己曾經見過光明神殿裡的光明法師一樣,渾身散發著純淨氣息。
這股氣息對於屬於黑暗陣營的魔龍來說,有點令龍討厭。
“你們就是廉川神社的法師?”
年紀最大的那位法師起身,手握禪杖走到最前方。
“我是廉川神社的雲初法師,原來你是個半妖,勸你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緋月有時候挺好奇,這個世界的人們究竟是怎麼區分妖怪和半妖呢,不都是妖怪?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問出口。
雲初法師神色似乎有些意外,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還是回答:“純血妖怪要麼保持完全的妖怪形態,要麼保持完全的人類形態。”
雲初法師掃視了一眼緋月,視線停在他頭頂蜷曲的山羊角。
“隻有半妖才會出現半人半妖的形態。”
緋月鬱悶地摸了摸頭上那對漆黑尖銳的角,這對角自他出生起就就無法收回體內,頂著這麼一對角,他都沒辦法裝人類玩兒。
不過在原來的世界,魔龍的角是其實力的象征,他的角放在純血魔龍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漂亮。
誰知下一秒,雲初法師神色一肅,手中禪杖直指緋月,冷喝一聲:“擺陣!”
身後法師齊齊將緋月圍成一圈,手中禪杖插入地麵立起,一手結印,一手握著念珠置於身前。
雲初法師將禪杖橫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詞,將眾人的靈力凝結,編織為籠。
緋月饒有興致地看著頭頂的靈籠,問道:“你們真覺得這個紙糊一樣的籠子能困住吾?”
眾人見那半妖口出狂言,心中憤恨,手中更是加大靈力輸出。
緋月見這些法師冥頑不靈,攤了攤手:“好吧,這是你們自找的。”
話音剛落,緋月雙眼微闔,再次睜開時,一雙碧色的眼睛已轉化為血紅的赤瞳,身後驀地伸出一條布滿鱗甲的粗壯的龍尾,尾尖嵌著岔開的鋒利的骨刃擊向周身的靈籠。
強大的魔力與靈力對撞,餘波席卷身後一片樹林,林鳥驚飛,樹木斷裂。
最終,靈力終是落了下乘,靈籠瞬間被打破,靈壓的反噬將一圈的法師都震開飛出,念珠破碎落了一地。
雲初法師踉蹌著跌坐在地,噴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好整以暇,頭發絲都沒亂一根的半妖。
緋月一撩長發,眼神中透出一絲無趣:“不是說你們是廉川神社靈力最強大的法師?就這?”還以為能打個架鬆鬆筋骨,結果對手太菜,一招就解決了,實在沒什麼成就感。
眾人頓時臉上燒紅,眼神羞恥中帶著憤怒。
雲初法師看出那半妖似乎並無趕儘殺絕的意思,長歎一聲:“你既盤踞於阿佐野城,又為何要侵擾其他城池?”
緋月驚奇地看向雲初法師:“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哪個妖怪會嫌棄地盤大的?”
雲初法師喉頭一梗,無言以對。
緋月又感到無聊,這些人加起來還不夠他一隻手打,此間事已了,他懶得再耗心神糾纏下去,還不如回去睡覺。
“諸位沒什麼事的話,吾就不奉陪了。”說完,他毫不在意踉蹌起身的法師們,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雲初法師靜靜地看著緋月大搖大擺地進入城門,守城的士兵恭敬且尊崇,深邃的眼中劃過一抹沉思。
“雲初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一人捂著心口問道。
雲初法師沉吟片刻,拾起禪杖,轉身道:“我們回去吧。”
“那半妖......”
“回去之後,潛心修煉,現在的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是!”
小法師最後看了城門一眼,眼底滑過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