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前來是詢問殺生丸身體裡的那把刀的。”
緋月打破二人的沉默,將話題拉回正軌。
刀刀齋頓了一下,睜著銅鈴般的大眼:“額...什麼刀,殺生丸體內有刀?我不知道啊。”
邪見對刀刀齋拙劣的演技不忍直視,暗暗吐槽:簡直就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謊言呢。
殺生丸也不耐煩跟刀刀齋多費口舌,當即眼神冷下去,滿身殺氣溢出。
沒想到刀刀齋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打死不招:“我怎麼知道你體內有沒有刀,你可是一個男妖怪,這種話說出去影響不好......”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殺生丸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緋月當即擼起袖子,揪住被捆得嚴嚴實實,毫無還手之力的刀刀齋就是一頓胖揍。
拳頭與皮肉碰撞的“嘭嘭”聲絡繹不絕,不一會兒,刀刀齋就被揍得滿頭包,一臉狼藉地痛哭求饒。
“住手,住手!我說,我都說!”
緋月停下手,殺生丸也收回了光鞭。
刀刀齋飛快地縮到牆角,痛哭流涕:“太過分了,殺生丸!竟然帶人毆打我這個老人家,你身為貴公子的涵養呢,風度呢!”
“刀刀齋,再不說的話,你就可以去見我父親了。”
殺生丸拒絕配合這個戲精的老頭,他的耐心不多,如果刀刀齋還在這麼插科打諢,他不介意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刀刀齋不愧是貪生怕死第一人,見實在躲不過去,隻好將事情和盤托出:
“在你一出生的時候,你的父親就發現你的與眾不同。”刀刀齋抱著他的鐵錘,挪到矮床上盤膝而坐,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那時的犬大將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西國後繼有人,繼承人血脈純粹,妖力強大,而且天生具有伴生武器,假以時日,必然超過他的父親。
犬大將是既欣慰又擔憂,欣慰的是他的兒子必然能成為震懾一方的大妖,擔憂的是這般強大的力量,連他都為之側目,而尚且稚嫩的殺生丸又是否能夠很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呢?
恰好這時,犬大將又發現殺生丸伴生武器的非凡之處:
它同殺生丸一樣,有著絕無僅有的驕傲。
它絕不允許主人擁有能與他並駕齊驅的武器。
這意味著隻要殺生丸擁有彆的武器,它就絕對不會覺醒。
犬大將曾將鐵碎牙借給殺生丸使用,而他從鐵碎牙那反饋過來的信息確定殺生丸體內的那把刀極度排斥鐵碎牙的存在。
不過犬大將本就不打算將鐵碎牙留給殺生丸,畢竟殺生丸有著與強大的實力並不匹配的心性,他過於追求強大的力量而忽略了擁有力量的目的——守護。
於是他將有著“治愈之刃”之稱的天生牙給予了殺生丸,就是為了喚醒殺生丸的憐憫之心。
聽完刀刀齋的講述,緋月卻有些疑惑。
“既然伴生刀排斥其他武器,為什麼能接受天生牙呢?”
刀刀齋汗顏:“或許是因為天生牙是治愈之刃,沒有殺傷力,這才不被伴生刀排斥吧。”
刀刀齋說出的話真真假假,掩蓋了不少事情,但關於伴生刀的部分應當大差不差,殺生丸也料定他不敢在這件事上糊弄自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殺生丸轉過身就要離開。
誰知刀刀齋竟開口阻止:“殺生丸,你一直無法覺醒屬於自己的刀,就是因為你一直對鐵碎牙心有執念,隻有放下對鐵碎牙的渴望,你體內的刀才能現世。”
殺生丸站在原地,久久不語,半晌才提起腳步離開。
邪見見殺生丸離開,連忙大喊一聲:“殺生丸殿下請等等邪見”就追了出去。
緋月本想跟上,卻聽刀刀齋叫住了他。
“你似乎是個半妖吧。”
緋月朝刀刀齋看去,就見他一臉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撓了撓頭頂。
刀刀齋驚歎:“真是不可思議,殺生丸居然會將一個半妖帶在身邊,明明自己很討厭來著。”
緋月嘴角挑起一抹看起來就不怎麼友好的笑,說道:“殺生丸才不是討厭半妖,他隻是討厭犬夜叉罷了。”
其實殺生丸對於很多事物都抱著漠不關心的態度,本來半妖這種東西跟他扯不上半點關係,他對此也沒有任何想法可言。
然而犬夜叉的出現,不僅讓他陷入了被其他妖怪嘲諷有一個半妖弟弟的境地,而且父親還將象征權力與力量的鐵碎牙交給了這個半妖,更重要的是犬夜叉的實力根本配不上這把妖刀。
出於不甘又不解的心態,殺生丸對犬夜叉相當的看不慣。
緋月離開刀刀齋的住所,在遠離火山的一處草地上找到了背風而立的殺生丸。
疏朗的風卷起他的銀發和繡著精致六角梅的衣擺,深邃的金眸空曠悠遠,望著天際。
明明是一貫的麵無表情,緋月卻覺得此時的殺生丸的背影有些孤單。
緋月走上前去與他並排而立,看著他們被風卷起而纏繞在一起的頭發,黑色與銀色交織,心中一動。
殺生丸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依舊一言不發。
而一旁的邪見見兩人湊到一起,默默地往遠離他們的方向挪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