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錢梨與錢櫻二人馬上學著軒一的樣子臥倒在灌木中,這個時候錢梨的耳邊突然傳過來如同蝮蛇吐信的沙沙聲。
就在錢梨一驚而起之前,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理解那奇特的沙沙聲所代表的含義。
“彆出聲。”
“他們不是我要等的人。”
“但是很強。”
“分散。”
“找到我,你們逃。”
“找到你們,請努力拖延時間。”
錢梨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了幾乎顛覆常識的一幕。
軒一雙腳並攏,雙臂緊貼著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努力裝作是蛇的搞笑藝人。
但是他的四肢明明沒有動,肌肉卻帶動著全身的緊身衣蠕動起來。
軒一就像一條蛇一樣在鬆軟的腐葉堆上滑行,聲音極輕,而且就算聽到這個聲響的人,也不會將它看做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幾乎在轉瞬之間,軒一便消失在層層疊疊的密林深處,再看不到蹤影。
錢櫻隻看得頭皮發麻,她顧不上暴露,用最小的聲音說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錢梨輕笑了一下,輕輕回答道:“你和他相處了這麼久還不明白他是什麼境界嗎?”
錢櫻被反問地有些疑惑,輕輕道:“什麼境界?不就是一個帶槍的格物境嗎?”
錢梨苦笑:“他是格物境不假,但遠遠不是帶槍那麼簡單。”
“他是格物圓滿。”
……
……
當那兩個人落在中央的天井之時,錢梨才真正意識到為何軒一始終不願踏足那裡。
因為那裡變成了真正的舞台,太陽傾情為其奉獻了最好的聚光燈,而在自己這周圍的陰暗林地,則成了天然的觀眾席。
無論身在何處,隻要你踏足中央的天井,便如同走入舞台的演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錢梨望著那站在舞台上的兩個男子,心中明白原本四人未知的這次試煉,終於縮減為了兩人未知。
錢梨望向二人,他格物境也是洞天,因為當初選擇了弓劍雙修,所以洞天的另辟蹊徑他放在了視力上,雖然和軒一這樣的圓滿境相比視力還有著相當大的差距,但是較之常人已經強出太多。
那兩個人年紀都不大,如果非要細分的話,一個很明顯麵嫩許多,和自己年齡相似,而另一個則是明顯二十開外,要不是這次試煉明確規定二十五歲以上不得入內,錢梨甚至懷疑這個人有三十多歲。
隻聽得年輕者對年長者說道:“君豪,能確定是玄齒獸留下的嗎?”
被叫做君豪的年長者顯然要沉穩許多,他仔細觀察判斷著樹木的斷痕,最終在不遠處找到了幾片被撞掉的皮毛,放在手心摩挲兩下,然後滿意點了點頭:“不錯,是玄齒獸,並且還是一隻成年個體。”
年輕者繼續問道:“那麼,又究竟是誰能和一隻成年玄齒獸鬥了個旗鼓相當?”
君豪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