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那根剔透如琉璃的岩刺向著蘭流焰來時,少女早已經等候多時,她握緊長槍,向著那根岩刺筆直擲出,而自己在空中幾個偏轉,借著長槍與岩刺撞擊的當口,自己已經避開了那如同竹筍般迅疾生長數百米的岩刺。
但是另一麵,帝子橫便沒有那麼好運了。
星鶴渡距離最近,但是他以一件宮殿靈器為代價擋下了攻擊,蘭流焰距離較遠,早有準備,自身能力又長於空中挪騰,所以堪堪避開了攻擊。
但是帝子橫重傷未愈,距離又相對較近,更兼之毫無準備,所以當衝向他的岩刺來襲之時,他竟然連躲閃都來不及,也做不到。
所以星鶴渡與蘭流焰都看到帝子橫身後的周奢像以往那樣,一步移出,站在了帝子橫麵前。
隻是這一次,來襲的並不是一根細細的鋼釘,而是質量超過數百噸的沉重岩刺,並且是玄齒獸的絕命攻殺。
即使是周奢也不敢托大到隻有一隻手去阻擋,他雙手握拳,雙臂交叉以最標準的防禦姿勢擋在胸前,深深吞下一口清氣,整個人瞬間不動如山。
矛與盾當然是永恒的話題,隻是這次用矛與盾來形容卻不是那麼恰當。
周奢站在那裡便如同一座山,便宛若一堵牆,一堵城牆。
但襲來的岩刺卻宛若一尊攻城重錘。
剔透如琉璃的岩刺直直撞擊在周奢的雙臂交疊處,尖如槍頭的頂端瞬間無法承受那巨大的壓力而寸寸崩解,但接踵而至的岩刺卻繼續轟擊周奢的身體。
即使周奢是一座山,這座山也要傾頹移動,即使是一堵城牆,也要被撞開豁口。
但是周奢一步未退。
因為帝子橫就在他的身後。
隻是——不退便意味這要付出代價。
即使壁立千仞,也有著自己的極限。
況且無欲則剛,周奢卻做不到無欲無求。
如果他真的無欲的話,也便不會決心保護身後的人。
岩刺繼續崩斷一截,周奢的臂骨應聲而折,但是他一動不動,眼神如同猛虎,死死盯著眼前更粗更長的鑽石岩刺。
隻是這個時候,有人在後麵抓住了他的肩膀,便要強行將他扔出岩刺的攻擊範圍。
但岩刺都無法讓他移動絲毫,帝子橫一個重傷之軀又如何做得到。
斯特的帝子嘴角露出苦笑,輕輕說道:“周奢,夠了。”
其實,這個時候帝子橫隻要像蘭流焰與星鶴渡那樣,向後撤出脫離玄齒獸的攻擊範圍就夠了,此時的玄齒獸不過是垂死掙紮,強弩之末,隻要躲過這一波攻擊,三位法相境有一萬種方法讓它生不如死。
隻是與周奢無關了。
他選擇硬抗這道攻擊,便等於將自己置入死地,再無逃脫的機會,要麼他擋下來,要麼他死。
但是,該走的帝子橫卻沒有走。
周奢一言不發沒有理會他的勸阻之後,帝子橫笑了起來,然後向著天空伸出右手,金色的光芒在那麼慢慢彙聚。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夠斬斷這根岩刺的長刀。
他找不到這把刀,所以隻能自己做。
帝子橫將自己僅存的全部力量彙集在右手上,他原本便是重傷之軀,這樣做之後便意味著他失去了全部的戰鬥能力,真正變成刀俎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