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所說的是真話,但是軒一卻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來曆至今不明但絕對顯貴的女孩雖然很多時候都讓軒一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巨大差距每每都如同一桶冰水澆在軒一的頭上,讓他能更加認清彼此。
況且,他連一個姐姐都照顧不住,又哪有心情去喜歡一個彆的女孩。
所以男孩認真拿起試管,開始按照每一種藥物的性質,開始對其進行調製,滴定與配平,尋找其最合適最平衡的那個點來。
……
……
帝子菁早早配好了自己的藥劑,看著在自己不遠處的蘇白,那個冰冷陰鬱的男人。
“你看那個男孩怎麼樣?”帝子菁望著正在操作的軒一靜靜說道。
“不怎麼樣。”蘇白淡淡回複道,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不過是致知境闖了大運,選擇了與草木有關的致知能力,又成功在洞天乃至巔峰境拿到了更好的特性。”
帝子菁看向他,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門兒清?”
“不要告訴我你的致知能力與草木無關。”蘇白連看都沒看帝子菁一眼:“我雖然從小都不曾出來過,但並不意味著我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你們出世有出世的道理,我們隱世自然也有隱世的緣由。”
“從你剛才的手段來看,你的致知與生長有關吧。”
生長,而不是長生。
帝子菁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無論是與不是,她都不會告訴對方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現在能夠文質彬彬地坐在這裡用藥劑來決勝負,一來是因為他們都是出色的藥劑師,並且都認為在這一領域的高下與戰鬥的勝負同樣最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受邀參加千星試,一旦在千星試開始之前受傷,便意味著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會付之東流,所以他們都避免真正的戰鬥。
這也是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既然這樣的話,帝子菁又如何會對這個是對手遠多過朋友的人透露自己的底細,更何況他們先前確實有不小的矛盾。
蘇白見帝子菁笑而不語,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看著對方:“這世界上永遠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我們既然選擇藥劑一途,並且希望臻至極儘,那麼自然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帝子菁繼續保持沉默。
她身為斯特帝族,長袖善舞是必備的技能之一,哪怕帝子菁在這方麵並不專精,但同樣要超過這世界上的太多人。
隻是眼前蘇白的話讓她沒法接。
因為他說的對,並且沒有辦法反駁。
許多外行人以為藥劑隻需要記住藥方和配置處理手法便萬事大吉,但真相並不是這樣。
一個強大的藥劑師,必然是一個強大的修士,但和同階的強者相比,他們又不夠強大。
因為世間難得雙全法。
想要在藥劑上有所建樹,有所增益,除了格物境不能太差之外——格物境意味著配置藥劑的手法與精確度——致知境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尋常修士,如果偏重魔法,那麼致知的時候選擇元素冥想,便可以在致知境簡單操縱元素。
如果偏重武技,那麼可以選擇致知內息,並在法相境外放為鬥氣,同樣威力驚人。
這兩個方向是最古老的致知途徑,甚至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外,雖然那個時候尚且沒有格物致知這個說法。
當然曾經有人選擇將兩者雜糅起來,創立出魔劍士這個職業,但是由於一個人不能同時踏入兩條河流,所以當到一定境界之後,你必須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