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一看著他麵前黑發玄眸的絕美公主殿下,不由陷入了沉默。
當椒月要求他和安雅跟她走的時候,這個世界上能夠拒絕的人真的不多。
大廳之內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軒一與帝雲歸對了一下眼神,對方向他輕輕攤手,示意照做就可以了。
他現在已經證明自己是真正意義上的藥劑宗師,那麼其地位已經和在場其他人平起平坐,況且奧斯帝國又是公認的對高階藥劑師求才若渴,所以軒一跟著椒月走百利而無一害。
況且他也沒有辦法拒絕這位強勢的公主殿下。
原本軒一以為她會把自己帶到她在宮殿區的行宮,但是沒有想到對方隻是將他帶出天一閣之後,就近找了一處豪華酒店,將軒一與葉雅帶到其後的一間彆院之中。
然後葉雅被安置到了彆院後的臥室裡,吩咐她好好休息,而軒一則被帶到了前廳,接受椒月單獨的質詢。
在場沒有第三個人,連薛杏都沒有機會旁列。
椒月看著沉默的少年,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她想了想,又從虛空中拉出一瓶紅酒,晃了晃道:“那我們邊喝邊談?”
軒一搖了搖頭:“喝酒容易誤事。”
“四歲開始喝酒的酒鬼給我說喝酒誤事?”椒月斜視道。
“做正事的時候我從不喝酒。”軒一淡淡說道。
“我給你說過的,隻要你給我合適的價格,我什麼都賣。”少年輕輕說道:“當時你說我身上沒有你看得上眼的東西。”
“但是現在,應該有了吧。”
椒月隻是歎了口氣,自己把紅酒開瓶,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飲而儘。
“你對這個世界的唯一善意都留給了星立華對吧。”公主說道:“如果星立華死了,我不知道你會變成怎樣的魔鬼。”
“我姐姐不會死。”軒一冷冷說道:“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他死。”
“所以隻能讓你死了。”椒月輕聲說道:“先說好,如果你要千星試名額的話,那我不會給你的。”
“因為你用來交換名額的是自己,一個可以配製蓮隱複生劑的藥劑宗師。”椒月道:“我們甚至可以把這個名額給在屋裡睡的那個小女孩,也不會把它交給你。”
軒一笑了笑:“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談了。”
椒月想了想:“那換一個交易吧。”
“你告訴我你的致知途徑是什麼,沒道理幾天前你還是一個對藥劑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幾天之後就能成為接近天下前十的藥劑宗師。”椒月道:“如果你能夠證明自己的方法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重複性,我依然可以做主給你一個送死的名額。”
軒一稍微沉默了下來。他在思考。
其實這並不是完全不可交易的東西,椒月大概也猜得出他的致知途徑是毒。
畢竟椒月其實是親眼看到星鶴渡是如何死去,自己又是如何鈍化毒性的人。
但是她依然問自己的致知途徑,這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他從來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見過與自己相似的毒,也便是說他的致知途徑幾乎不可複製。
畢竟無論是火是風是星星是雲彩,都是天地皆有的東西,所有人都可以因格物而入致知。
但他身上的毒不是。
於是軒一搖搖頭:“我可以說,但這個不值錢,換不來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