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鶴眠投子認輸。
星白芷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攏著地圖上的棋子,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攥著勁兒想要給那位奧斯行走一點好看,如今敗局已定,有什麼想法,”
星鶴眠表情依然淡淡的,身居高位,隱藏情緒是最基本的技巧。
他抬眼看了星白芷一眼:“不是我敗局已定,而是你我敗局已定。”
星白芷微笑,她麵容精致柔美,即使是在以俊男美女著稱的星城族群內部,她也稱得上真正絕世的美人:“我反正我不過是進來玩玩罷了,並不像你和昏鴉那樣,必須全力圖謀一個鎮守的位置。”
星鶴眠沉默些許,然後說道:“當初你為何放任星九離開?”
“因為我無權乾涉她的行動。”星白芷回答道:“事實上即使在暗部,她也隻聽令於父親一個人罷了。”
“當然,如果她留下來,並且願意去執行抓捕軒一和葉雅的人物,我們此時的局麵自然要好出許多。”
“但這也未必,畢竟我們本來不知道昏鴉的動向,也不指望他能去救急。”
“可是偏偏他就在最合適的時間來到了最需要他的位置。”
“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無功而返不是嗎?”
“畢竟有誰能想到,星刀尺星刀筆這樣在法相境也算佼佼者的存在,竟然會在一個致知巔峰,一個格物圓滿的對手麵前铩羽而歸。”
“非但铩羽而歸,反而斷送了自己性命。”
“這麼一來,星鶴渡那個家夥死在軒一手裡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星鶴眠冷冷望了星白芷一眼:“沒有證據的事情,就彆說了。”
“像他那樣的魔崽子,即使真的殺了星鶴渡,又如何會給你們留下證據。”星白芷慢悠悠說道。
星鶴眠不想理這個女人。
當初因為這件事情刑部和暗部鬨了好大的不愉快,他的父親星鬼斧甚至公開表示對星懷藥的不滿,最後以星懷藥登門賠罪才算結束。
至於如今,此時已經蓋棺定論,有兩位知事大人親自蓋棺定論的事情,他還沒有辦法推翻,除非千星試之後他能成為星城行走。
所以即使現在知道軒一的罪行,他也沒有辦法以此殺死對方。
當然,現在軒一頭上有個叛徒的罪名,拒絕服從征召,拒絕殺死自己的家長,星城之內,人人可得而誅之,也不在乎那麼多了。
但星白芷這個時候提星鶴渡的話題,是純粹惡心他的。
畢竟因為這事她的父親星懷藥承擔了很大的壓力,最後更是被迫登門謝罪,也沒有如對方願,將軒一殺了乾淨。
至於軒一在其後先是成為藥劑宗師,隨後選擇背叛那就是後話了。
但現在又不至於真的和這個女人翻臉,畢竟他們也算是從小的交情,彼此對對方都頗為熟悉。
就像當初在這裡沒有選擇和星九翻臉動手一樣,這是沒有意義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以星鶴眠直接轉移了話題:“星刀尺與星刀筆的屍體收斂回來了嗎?”
星白芷點了點頭,也沒有選擇和對方糾纏:“是的,屍體已經送出了須彌山外,交給他們的父母,將會在祭祀之後回歸星海。”
星鶴眠頷首:“通知星昏鴉,我們準備撤出城市領域。”
星白芷笑了笑:“遵命,指揮官。”
在這位銀發長腿的禦姐從座位上站起的時候,星鶴眠突然開口問道:“白芷。”
星白芷回頭,銀色的眼睛中閃著戲謔的光:“怎麼,我還要再陪你會?”
“你又不給我加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