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月望著那個並不在視野中的男子,靜靜開口,聲音卻回響在天際間。
“曦子權,你還不該走嘛?”
金發的男子聽著在耳邊回響的聲音,不由低低笑了笑,然後抬頭喝了一口酒,方才朗聲說道:“怎麼?月公主這麼大脾氣,在下在這裡喝口酒都不行了?”
“方才可以,現在不行。”椒月靜靜說道。
曦子權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將酒葫蘆係回腰間,將手中書卷夾在腋下,然後方從隻剩半截的天台上站了起來,靜靜向著椒月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才將兩根指頭伸入嘴中,吹了聲口哨。
一頭青皮小驢懶洋洋地在花壇中抬起頭來,斑駁的牙齒中還有幾根沒來得及咽下的青草。
它幽怨地望了男子一眼,心道我還沒吃幾口呢,你就急匆匆地要走,是不是成心作弄我呢?
但想是這樣想的,它還是乖乖地抬腿,一躍便躍上幾十米高的天台,然後在那個金發的男子麵前搖搖尾巴,示意讓他上來。
然後這一人一驢,就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幾乎已成廢墟的土地上,慢慢離開了城市領域。
……..
……
椒月收回玄黃尺,心中放鬆些許。
曦子權如今號稱年輕一代最強,不是斯特共和國的最強,而是世界的最強。
即使自己手中有玄黃尺,但現在自己狀態不佳,如果他想要強搶領域鎮守,椒月真沒有把握能把他擊敗。
但是好在,他說自己隻是看看,那真的不過是看看罷了。
如今的椒月,對玄黃尺的功用已經越加明晰,如果給她時間和精力,她甚至可以一點點讓這個城市重新複原。
不過現在,這樣做不過是途耗精力,她也沒有興趣給星城行善積德。
不過如今城市領域鎮守已經到手,那麼暫時自己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了。
其實由於鎮守在第五天前不被允許擅自離開自己的領域,所以椒月也沒有做其他事情的機會了。
所以,椒月伸手握著玄黃尺招了招,自己所在之地慢慢向上隆起。
十米。
五十米。
一百米。
五百米。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平坦的大地上便升起一個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巨型山巒,與之前相比,足有五百米之高,椒月再伸手一抬,一個黑曜石的堅硬王座在其上升起,少女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坐在了那個黑色的王座之上,將玄黃尺插在了麵前,然後頭一歪,毫無防備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而在天空之上,軒一看著那逐漸升起的黃色金字塔,看著那個在金字塔的王座上沉睡的少女,目光閃爍。
深淵蠕蟲的屍體仍在燃燒,但是已經沒有人關注這個死去的領域魔獸,薛杏等人一個個慢慢爬上了金字塔,對著已經陷入沉睡的奧斯行走莊重行禮,就好像臣子在覲見君王。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我們走吧。”軒一突然說道。
葉雅點了點頭,隻問了一句:“不和椒月姐姐告個彆嗎?”
軒一笑了笑:“怎麼,說我對你的鎮守之位很感興趣,你能不能讓給我嗎?”
況且,方才他確實將手中的槍向她瞄準。
葉雅嗯了一聲,然後冷冷等著軒一:“你可以給我下來了吧。”
軒一哂笑兩聲,連忙從滑翔機上爬了下來,雙手抓住吊杆。
然後,這一對少男少女,在夜幕的籠罩下,慢慢飛向那片被黑暗籠罩籠罩之地。
第三領域——森林。